想来苍主一定是很喜欢毓江了,不然,怎会三番两次地还要去一个普通的边陲小城呢。
单刀直入,不留余地。
哪怕在盘王看来,也挑不出一个针尖儿那么大的毛病。
盘王轻笑,好。
盘王面对这样滴水不漏的回答,仍并不避锋芒,既然如此,想来苍主一定是有了客观肯定的事实,来否认我主观臆断的巧合了?
闻惟德露出些许讶色,间断的几声笑,好似听到了什么令人忍俊不禁的诨趣。当然不是了。殿下这番酒后戏言未免也太哈哈。
闻惟德端起酒樽,面色不改,抿去浅浅一层酒水。
盘王眼睛微微提起,竟有此事?哪来的刺客如此胆大包天?!四公子,可还好?!
难怪。盘王说道,我还说这次怎么没见到四公子呢。
苍主倒是没否认三公子去了毓江。
他的目光从和悠的身上掠到闻惟德身上,一年多前,您与陛下延三百年合约换来北旵封境,原因至今无人得知,而更巧的是听闻苍主,天壤地息苍霄皆暗中有了声势浩大的行迹,在寻一人。
说起来我本人也就去过一两次毓江,也没有留下太深印象,也记不得那地方有什么特殊的风土人情了。盘王说到这,提起酒壶,亲自为闻惟德斟满了酒水,仍是闲聊的口吻,前些日子我这个准妹夫突然回到了曹宰身边。问他为何逃婚,他也有相当充分的理由。别的不说,有趣的是,不久前,在我这个准妹夫回来之前,有人在毓江,见到了地息的一些人。毕竟,这北旵里头,也没有人会认错地息的制服军装吧。
真难缠。
他看了一眼那边的和悠,那只是一个浊人而已啊殿下。莫说只是我下属养着的一个情妇,就算她不是浊人,是个普通人,您觉得我会为了她,去续约以封境?这,殿下问出来自己听听,像话么?
一个刺客。
自然不会。
殿下。闻惟德喝了半口酒,就将手里的酒樽放了下去,您今日来江鸢,有些事已经不言而喻了也无需赘述。还有一些事,早晚也会传至天都。眼下这个关头,无论是宫中,还是我北境,稍微有寸许风吹,就极可能谬以千里。为了殿下,也为了我北境,为了北旵,我今天,就把殿下想知道的一些事情,尽数相倾,只望与殿下之间,莫要在如此关头,生出什么罅隙。
他抿唇而笑,苍主,一年多前,您如此大张旗鼓的反常行为,寻的那人该不会,就是这个浊人吧?
并非巧合。闻惟德淡道,阿辞并不只是去了毓江,而且,他去毓江的时间也与和筹逃婚的时间具体差了很多。如果殿下刻意把时间段拉长,只拉成一个模糊的月份,再适当的添加进任何主人公进去,例如阿辞,你这个未来的妹夫那,这世上当会有万千种不同版本的巧合,殿下全凭心意来判断,那还何须来问我?
闻惟德的话语里夹杂着断断续续的笑声,可盘王仍自若地望他,毕竟酒后戏言嘛,听起来荒谬也很正常,苍主应当不会介意吧。
既然是传言,那就是以讹传讹了。闻惟德放下酒樽,上曦最近异动很厉害,我断不可能离开北境。而假使,我本人真的去了毓江去了殿下的耳中,也绝不可能是传言二字了。
苍主对毓江这个地方,印象如何?盘王忽话锋突兀一转。
今日长宴,言谈之中谈及国事不少,但也未有此时这一个简单的问题,让此时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阿辞的确带人去了毓江。闻惟德承认的很爽快。
闻惟德说道,一个普通的边陲小城。
闻惟德的确有着完美的应答和反应不论是因为回忆起自己弟弟被刺杀的过去而无法自控的杀意,还是近距离之下足以令任何人都为之战栗的威慑
那本王也开门见山吧。和筹本应该在一年多前,就和我妹妹完婚的。可偏生,一年多前大婚在即,他逃婚了。盘王说道,而一年多前那个时间点,还发生了一些事。
哦?盘王笑了,三公子竟然会如此不劳辛苦地去这么偏僻的地方。
盘王有些吃惊,上下打量着闻惟德,这?!苍主可还
但是,盘王话锋又跟着一转,那三公子前些日子,去了毓江,看来,也只是巧合了?
一年多前,请续契约,北旵封境,以及苍霄天壤地息的一些行动的确,是因我在寻一人。
还有传言说。盘王给自己也满上了酒,端起酒樽与闻惟德手中酒樽轻碰。美玉相撞的声音,犹如泉鸣。还有人见到了三公子本人,以及苍主大人呢。
谁?
闻惟德提起酒樽,是吗。
闻惟德的手指轻轻拂过酒樽,摇了摇头,不是行刺我。是小风。
闻惟德垂下睫去,指尖拂过的酒樽里,好似提起此事就让他难以自控灵力引动的酒水微漾,很严重,差点把命丢了。重伤卧床了一年,前些日子刚醒。
闻惟德唇畔笑容不减,殿下今天兴致可真高啊。他顿了一下,酒盏里的酒水也跟着停滞无波,想必殿下应该也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