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点难。还有别的吗?
和憧憬。眼睛在书后面弯起来,充满光亮。
优子抿一口热咖,如果我有钱一点,就不会和你坐在这里了。
对吧。而且,如果没有记忆了,主观上时间就不存在了对吧,人也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
他去考试,顺利交卷。判卷的老师们连连称奇,说从来没有一份考卷写得这么完美,迫不及待想要看是哪个考生做的这么好,结果姓名那一栏是空的。
优子认真想了一会儿,可以去当作家,有点痛苦经历的人或多或少都有感动别人的本事。
现在,没得选。她还是露出一点笑容,接过,忍耐到以后。会有的。
优子拉过线另一端手掌大小残破不堪的iPod nano ,忍不住大笑,什么呀。它黑屏了,大概是雪进去了。
你这个议题是已经假设神在世界上不存在了吗?
优子抿起嘴,不出声了。
诶?什么情况?天谴?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耳机。
然后呢。她被吸引,紧了紧自己的围巾。
耳机重新插入手机,他把其中一边递给她,搞怪着点头示意:刚才大惊小怪真是抱歉了,为了赔罪,再为您特意播放一首。
这样也没关系。优子打断他,因为她在我心里是这样的存在,我才能一直坚持下去。自欺欺人是种能力,痛苦但是会很幸福。
催眠师。
雪像碎片,略过两人视界。未能冰封的河,静止不动。
啊?
诶他笑了,你的关注点在那里啊。不会吧,太有难度了。
神啊优子看向飘散的碎片,一触到皮肤就融成水,我一直认为,神是可以被创造的。
这么喜欢钱啊。
他倒真的认真思考起来,那还要重新考大学啊。早知道离家出走的时候卷点钱再走了。又半开起玩笑来,我的催眠工具定成什么比较好呢。
完了吗?
抱歉。他有些懊恼,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话。以前家里人也老说我不讨喜,让你感到不愉快了
我说得不是那种在综艺节目里出现骗人的那种,是真正的医生,心理医生之类的。虽然记忆修改的机器造不出来,但可以通过别的减轻大家的痛苦。挣得还多,不是很有意义吗。
嗯?什么意思?
扑克牌?像魔术师。这个世界没有魔法,但可以创造让人幸福的魔法。
雪有点大了,他戴起卫衣的帽子,转过话题:你手里的那本书我小时候有看过。里面有个故事我至今都不太明白。讲的是个考生,为了考取好成绩,得到了一台可以替换记忆的机器。替换掉的记忆会被百分百地清除,替换上的记忆会被百分百地记住。刚开始他只是换一些微不足道的小记忆,即使丢掉了也没关系的那种。可是知识记得越多,他越贪心,替换的也越来越多。
耳机里是稍显熟悉的轻快女
他点头,你不考虑去做个哲学家什么的吗?物理学家也可以,作家好像也很适合。
不需要懂的。优子推了推眼镜,白雾在嘴边却像眼泪,你是认真选择过的人,无论是生还是死。和我这种一次都没选择过的人不一样。
我不太懂啊这种说法。好奇怪。
他任她笑着,希望这个时刻能多停留一会儿。
优子道谢接过。
两人各带一边的耳机突然发出一阵嘈杂,刺耳声穿过,他们同时快速摘下。
定义一个人,首先需要他自己的认知,然后是和他有关系的那些人。如果他不记得自己是谁,身边也没有任何人去做证明,那么,他不就是崭新的自己吗?他可以成为任何想成为的人。
嗯,我大概也会买。
优子笑得眼泪都出来,天谴神要是因为这点小事惩罚人,监听欲望也太强了,会被人讨厌的。
他不自在地挪回在她脸上停留过久的视线:这种感情听起来有些危险啊。
他单手打开刚买来的热咖,递给她,为什么不选啊?
我做不来要是不考虑现状,做个甜点师还比较可能。就是不太挣钱啊。
完了。他随手捡了颗石子,朝河里扔去,这么看的话,说明他最后把他自己是谁这个记忆也换掉了对吧。考试有那么重要吗。
优子呆滞不动,在他看回来的眼光中一缩,手紧紧握起热咖,这样的机器会被造出来吗?
嗯他皱起眉,在思考。
他的脸色变了一下,强撑着笑,小声说:是啊。要是我出生在没有钱的地方,也不会遇见你了。停顿之后,语气变了:我果然还是去做点什么吧。找个新的职业方向什么的。有没有什么推荐的啊?
她真的是你说的这样吗?还是你认为她是这样的呢?
他看着她从未展露过的轻松笑脸,停滞几秒,也跟着笑起来,局促地道歉:上周被前辈的摩托轧了一下,还没钱换新的。
感觉会卖得很好。要是我,一定会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