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让暗日继续打探,还没收到暗日的回报,李景便抱着梁辰和李珍回来了——
“他怎么了?”李景着急地问。
高悦不断再让暗日打探剿匪的进度和梁辰的消息,当得知梁辰、沈千沉和李景相继跳崖之后,高悦的一颗心真是提到了嗓子眼。等再听说白古县方向出现了李景放的信号烟花,高悦那颗高悬的心又颤巍巍地落了回来。
赤云道长给梁辰拔蛊,赫连老太医边给梁辰施针,这针是为了给他减轻痛苦,因为梁辰身上的外伤也实在太重了。在两人的通力协作下,梁辰吐了一大口黑色的血出来,赤云道长立刻往那血中扔了一张符纸,符纸浴血即燃,烧出来的烟都带着一股刺鼻的腐臭。
这个时候,赵家村的量地工作已经完成,早上梁辰出事之后,在赵家村引起了不小的骚动。高悦虽然心里急得不行,却立刻用强大的理智压住了情绪,他冷静得维护秩序,指挥赵家村的侍卫和守备营军士加强巡防,同时又安抚百姓,硬生生将这个量地工作给一口气儿干完。
到了这个时候李景不得不正视他与梁辰之间这份不算正常的夫妻关系了,因为他心中十分清楚,梁辰之所以在他面前隐忍绝不是为了怕他担心,而是:他早已将心门紧锁,绝不肯轻易让人窥探到他内心的一丝脆弱!
要说这小小赵家村如今的医疗水平那真是集中了全大周最顶尖的医生,也多亏如此,梁辰体内那只蛊虫还没来得及蹦跶多久就被赤云道长给拔了出来。拔蛊是很疼的,高悦对这一点印象深刻,梁辰也并不列外,就看他在昏睡中直接被疼醒也能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痛苦。
事已至此,李景再回顾他和梁辰的过往,只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婚姻失败’!而致使这断婚事失败至此的罪魁祸首,就是他——这段姻缘是他自己向太后求来的,求来之后又没有好好珍惜,甚至从没正眼看人家一眼,直到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自己娶了个宝藏,才发现人家梁辰早已对他关闭了心门,就算他们还是名义上的夫妻,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内伤?”李景疑惑,道:“他有什么内伤?”
那老郎中道:“外伤倒还好说,这内伤恐怕不好调啊!”
他是真得懊悔不已!
不过,此刻整个郊院的人没人顾得上李景,大家的注意力全都在梁辰和李珍身上,李景一路抱着梁辰进了厢房。高悦在一旁连忙招呼两位大手赶紧救人。
这份刚强,若是用来对外人对陌生人,李景都能理解。可是,用来对他,李景只觉得一股深深的无力和挫败自心间升起,那种打击对于他这个大男子主义来说简直就是‘一剑穿心’!
老郎中很快为梁辰处理好了外伤。李景弯腰将李珍放进梁辰的怀里,将梁辰就算在昏睡中也立刻将李珍紧紧抱住,那一刻李景的眼眶都不受控制的红了。他付完诊金,立刻将梁辰并李珍抱了起来,也没有叫什么马车,就运起轻功,一路疾驰往赵家村赶去。
李景的心在这一刻控制不住地抽痛起来。
他这话说完,屋里气氛一下子凝重。
在场可没有傻子,都听得出来这话中隐含的意思。高悦甚至想得更多,他想什么人要通过梁辰弄死李景呢?从眼下的时局来看,李景的存在唯一会影响的便是东海战局,也就是说,这些盗匪背后的势力必然与东海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高悦以前只觉得蛊虫是白家势力,白家可能与公子宝有关系,如今看来这股匪寇又是倒运兵器又是抓李珍还给梁辰下蛊虫,目的就是为了要么以子要挟李
走进郊院的时候,李景浑身都湿透了,那样子真就像是从水里刚爬上来,在深秋的下午甚至浑身都冒起了白烟,不难看出,这一路他是怎么一番疾行!
高悦中午的饭又没顾上吃,不过,赤云道长听说这事后及时让小幸子给高悦送了一颗药丸过去,高悦就靠这颗药丸一直撑到了量地完工,他回到郊院后,立刻造到了赤云道长和赫连太医两人的集体念叨,并且在两位杏林大手的严密盯视下,乖乖地把午饭吃光了——尽管,这顿饭对高悦来说,如同嚼蜡!
老郎中说着已拿出一堆瓶瓶罐罐又让小徒弟端来温热的药水为梁辰处理身上和双手的伤口。李景抱着李珍,站在一旁,心中又是一阵震荡。他是真没想到梁辰还被那些混账下了蛊虫,而且听老郎中这个意思,那蛊中已在他体内作祟多时,可这一路上,不管是被他抱着还是背着,梁辰竟然一声没吭,不说他在自己面前要强,单看他这份隐忍和毅力就绝非一般哥儿可比——
赤云道长面色凝重,对李景道:“这只是色相蛊,若非救治及时,等这蛊长成后,或可致将军于死地。”
老郎中道:“前些日子白古县闹蛊虫,赤云观的道长们曾来此除蛊,老夫有幸诊过几个中蛊之人的脉象,与令夫人的脉有相似之处。但就算如此,老夫也不敢断定令夫人的内伤是否为蛊虫所致,不过听说赤云道长如今就在临县的赵家村,为保险起见,老夫建议大人还是带令夫人尽快到赵家村找赤云道长医治为好!这些外伤,老夫即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