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写得好差,但确实表达出了一些曾经的痛苦。这种事社畜大概率都经历过吧……谁能保证永远不出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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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亲密关系之沟壑
周六早上九点半,奚寒先是接到了房东的电话。
枕头下的手机刺耳地震动,奚寒把自己从柔软舒适的被子里拽出来,顶着阵阵寒意不太清醒地接听,“喂,王姐,怎么了?”
“小奚啊,这个月房租不是快交了嘛,我寻思着咱这地段这两年地皮越来越贵了,你看我自从租给你这大半年,从没提过涨租,最近手头实在是有点紧,而且合同也快到期了……”对面的中年女人隔着电话絮絮叨叨地说着。
奚寒听得不耐烦,也理解她的意思,“王姐,你就直说吧,要涨多少?”
王姐犹豫着说了一个数,“也不多,每个月多五百吧。”
奚寒简直要被气笑,这个房子虽说是独居室,可地段并不繁华,小区也算是比较老旧的户型了,本身收2200的房租就已经不便宜,在这样的基础上还要狮子大开口,奚寒自问也不是肥羊,禁不起她这么宰。
他清楚王姐就是没有继续租的意思,不过找个由头罢了,“王姐,合同还有大半个月到期,下个月起我就不租了。”
对待生活上的陌生人,他没有过分寒暄的耐心,说话也仅仅维持着基本礼貌。
应付完房东,奚寒放下即将搬家的满心烦恼,打算继续睡个回笼觉。社畜都是缺觉的生物,周末早上打电话烦人真是不怕遭天谴。
然而这波未平一波又起,刚刚闭眼10分钟酝酿出一点睡意,电话又响起来。
“草啊!”奚寒百般烦躁地低咒一声,摸起手机控制住狠狠扔出去的冲动。
来电显示着一个大字:妈。
他窝着火接通电话,“喂,妈。”
“你不会还在睡觉吧?这都几点了?”
靠,为什么神经要这么敏感啊?
奚寒无语地皱着眉头说,“我昨天加班到半夜,现在睡会怎么了?拜托不要再教育我了好吗?”
“行,你翅膀硬了,我说不动你。都多久没回家了,这周末回吗?”
“和人约好了。”奚寒打心眼里不想回,随便找了个理由推辞。
女人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和谁啊?”
“庭辰。”
“唉你呀,不要总是和那几个朋友混来混去的,姑妈给你介绍了一个她朋友的女儿,回来见个面吧。”
这就触到奚寒的逆鳞了,无论父母曾经怎样若无其事地在各种地方伤害他,他都可以装作不在意。唯独在这一件事上,他已经失去了打太极的力气。
“不见。你告诉姑妈,不要再给我介绍了——你不说,那我亲自跟她说,就是话可能会有点难听。”
“老奚!!你听听他怎么跟我说话的!”女人刺耳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过来,他听到他爸隐隐约约的声音,“别管他了,他是觉得自己不要这个家了。”
昨夜回来太晚,撑着力气洗完澡后奚寒就倒在了床上,窗帘没有拉紧,刺眼的阳光迫不及待地从缝隙中钻进来,万物都被迫笼上金色。
奚寒直接挂断了电话,抬手遮住眼睛。
自有记忆起,父母总是在争吵。埋怨、遗恨、针对……那些言语有一种他们的婚姻随时就要走到尽头的感觉,然而最后都神奇地化归平静。直到下次再争吵,周而复始。
面对父母,他血脉的起源,奚寒很难说不爱亦很难绝情。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正因为念着那些不计回报的付出,奚寒从小到大始终装作一个乖孩子。
听从安排,放弃理想,回到老家找一个安安稳稳的工作。
这都是他们的愿望,奚寒全部妥协了。
可他也有不愿意妥协和将就的事。
出柜的过程很难挨,亲人的言语皆成利刃,把彼此扎得一直流血。
也就是这种时候奚寒才发现,原来无论他怎么顺从,他始终是让父母失望的孩子。
白先勇先生形容失去爱人后的遗憾,说那是一道女娲炼石也无法弥补的天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