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是她玩过最带劲的男人。他过分的百依百顺让她的征服变得又顺利又短暂,仿佛还没完全过瘾就到达了巅峰,比起以前玩过的一两个性子野的,倒也算不上有趣,毕竟人骨子里多多少少都有点贱,操不乖的总会带来更大的成就感。不过眼前这人几个小时前才刚勾搭上,新鲜劲远没过去,叶倩还不想那么快就提裤子走人。
跟陈萧和同居以来,叶倩曾经乱糟糟的家如今窗明几净、半夜累成狗回来总能吃上一口热乎的夜宵、多年的胃病似乎也好转不少。
【四】
“求求我呗,我会考虑放过你。”她以前向来二话不说就是做,还从来没对别人玩过威逼利诱这一套,哪怕作为一种情趣。
然而就是这时候,从天而降一个陈萧和。
叶倩不愿承认这一点,但她和陈萧和,真的就像在谈恋爱——谈好久了。
家都搬了,索性坚决一些,就当和昨天一刀两断。信任是被一点点消磨的,打离开北京那一刻起叶倩便再也不相信婚姻,也不相信家庭,更不相信爱情。
拜她从没有怜香惜玉的习惯所赐,往常别的男人被她做到求饶只会勾起叶倩更大的挑战欲和积极性、从而换来她更加激烈的惩罚,而这一回,叶倩竟于心不忍了,总觉得再做下去对他也是一种为难。
她
快完事儿的时候,大概是假体的尺寸一开始选大了,陈萧和呻吟的声音都软得无力:“不行了,真的不行了,饶了我吧……呃唔……”
在酒吧里叶倩就预料到陈萧和叫床的声音会很好听,事实的确如此。
不谈私事,这是她和炮友相处的准则。可现在不太一样了。虽然仍旧封闭着自我,但她偶尔会主动问他学校里的事。他向来不介意这种微妙的不公平,她问什么他便答什么,他说到有趣的地方她还会跟着她一起笑……
后来已经过了四五个月,他们一次又一次地滚上床去。
“……啊?”
倒也不是离了陈萧和日子就过不下去。只是和他待在一起仿佛让她患了某种拖延症,隔三差五就会想,“那再让他陪我一段时间好了”……
她如约把那玩具从他身体里缓缓抽离,还帮缓缓堕入黑甜的他掖好了被子。
他身上带着平易近人的烟火气,烟草和茶叶的味道交织得恰到好处,温温软软的,却又并不过分厚重,也不带半分乖戾浮躁,埋首在他胸前的时候她分外心安,很多年不曾这样了,这份舒适惬意太过陌生,让她有种奢求成真的错觉。
害羞的男人半张脸埋进枕头里,被她一摸后背整个肩膀都颤了下,嗫嚅的话语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求你……”
也是时候换人了。叶倩知道。没有任何一任炮友和她的关系能坚持五十天以上。
但陈萧和没有走。她也没有。
男人对待她的态度不像炮友、不像情人,甚至能让她忍不住感叹“只当床伴太可惜了”。
不过正如猜测的那般,他的身材确是脱光了比穿着衣服更惹眼,身体的柔韧性很讨喜,腿可以分成150度的钝角,可以在身体两侧交叠成M型,可以让她扛到肩膀上;后入的时候紧缩的肩膀塌陷的腰肢高抬的臀部形成的弧度、包括蝴蝶骨的形状也很是有致。
更别提其他或大或小的变化。
叶倩不太喜欢回忆过去,因为没什么好事可回忆的。
五年前陡然遭到出轨的新婚丈夫欺骗,三四年的感情付诸东流、说没就没。离婚后她借着工作调动远飞几千公里之外扎根深圳——这个没有人认识叶倩的南方城市。
太荒唐了。这绝对已经超出了炮友的范畴。但陈萧和有些战战兢兢问她“真的可以吗”的时候,她还是下意识回了他,可以。
她还记得几个月前刚开始和陈萧和来往的时候,男人和她并肩躺在床上,都睡不着。他偶尔会给她讲自己的事,比如学生们的可爱、比如教导主任的吹胡子瞪眼、比如办公室同事们的奇葩……那时她往往选择用被子蒙住半颗脑袋,他只好不再多言。
完蛋。彻底没救。
鬼使神差地,她埋下头咬了一口他的耳垂,抚着他汗湿的脸庞温柔地威胁:“你求我试试。”
她当然不是第一次干人,他倒的确像是第一次被干,一开始当真是又青涩又放不开,床上的表现得倒不像三十出头,像高中刚毕业。
都他妈虚的,只有肉欲才是实的。
。而他……应该也是乐在其中的。
他是第一个人,时隔多年又让她间或萌生出荒唐的念头——“我有点想跟他结婚了。”
男人的喘息声绵软又孟浪,带着哭腔,倒也不是磨磨唧唧的那种,却又似有莫大的委屈。他隐忍过了头,很不合时宜。每当叶倩问他是不是弄疼你了,他也只是咬着下唇一个劲摇头、矢口否认:“没……我没有……”
再后来,大约是“日”久生了点儿情,他们住进了同一间出租屋。
叶倩心说我一定是病的不清——都是被陈萧和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