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二百度左右,内芯温度则更高,而嘴唇的皮肤只有其他地方三分之一薄,接触时更加惨不忍睹。
严栝的嘴唇不出两秒钟就烫出了一个深黑色的圆斑,有细小的水泡立刻鼓起来。他发着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萧庭这才撤了手,没把烟灭掉,接着命令他:“嘴张开,舌头伸出来。”
严栝望向他,还没从嘴唇的疼痛里回过神来,湿润的眼神带着惊惧和一丝恳求。
萧庭被他看得心口一恸。
明明不听话,却越来越会装可怜了。
他铁了心地想,不管严栝怎么求饶,都要给他一点苦头吃。
他最不能忍受严栝撒谎。在各种各样的事情上都是。
当初是怎么回答的?
——等我回来。
——是。
可实际上呢?
严栝不知道的是,萧庭送他的机车上装有信号接发器,从他骑车出门开始检测到异动,消息就第一时间送到萧庭手里了。
天知道他接到消息,决定先静观其变,最后却看到信号消失在悬崖间是种什么心情。
萧庭扭曲的脸色差点失控。
他不是会后悔的人,那一刻却感受到了那种他从没有想过的悔意。
直到确认人还活着,没事,萧庭快要燃烧殆尽的理智才回笼。想要摸他,感受他温热的肉体。当然,因为他犯了错,不能直接摸过去……打他,看他害怕的样子,让他知道痛,知道后悔……让他再也不敢跟自己玩命。
……确认自己真的没有失去严栝。
萧庭甚至冷酷地觉得他那条舌头不要也罢。嘴巴也是。腿也可以不要。
让他再不能说一句假话,再也不能去到自己看不见的地方。
反正他会养他的,不管变成什么样。
严栝努力跪直了身子,一句话也没说,唇瓣默默地开阖张大,滑软的舌头从嘴里颤巍巍地探出尖来,伸出来的时候蹭过被烫得烧伤了的地方,痛不可遏。但即使如此,还是执行了萧庭的命令。
他仰头跪着,好笑的是,和傍晚时分替萧庭口交的姿势如出一辙。
眼神湿润身上凄惨,神色却是一样的驯服,即使知道前方可能等待着什么。
萧庭眼神一暗,拿着烟的手举起来迟迟没有落下。
如果烫到舌头上,他会很久说不了话,饭也会吃不下。这里的伤不好治,愈合很慢也容易感染……算了,他的舌头还有些用处。看在他口活练得不错的份上。
萧庭说服了自己,手却带着风声落下,严栝还是忍不住闭上眼睛。
啪地一声,挨了一耳光。
烟头早已从手指间悄然掉落。
严栝差点咬到舌头,听到萧庭说,“自己记着,再没有下次。”
他被打得一怔,但根本不痛,有点疑问地抬眼望去。一双黑亮的眼睛还是如出一辙的澄澈,忠诚,又深情。
萧庭第一次感受到一股奇异的冲动。
严栝瞪大眼睛,看到萧庭不再冰冷的脸庞在眼前一帧一帧放大,带着他熟悉的一点愤怒,还有不能理解的其他东西,他形容不了,只觉得心脏被狠狠抓住。
呼吸交融,然后是唇舌上传来的柔软触感。
萧庭半跪下来,和他交换了一个带着血腥味的吻。
轻咬舌尖,唇舌撬开牙关伸进口腔翻搅,严栝从愣住到回过神热情地回应,再是主动劫掠呼吸间亲密又燥热的空气,随后又被萧庭按着后脑勺以绝对掌控的姿态压制,他忘却了痛苦激烈地回应着。
压制和臣服,却又不尽然如此,彼此追逐又纠缠,说尽了说不出的话语,分开时嘴角扯起晶亮的银丝,如同他们藕断丝连的命运。
“坏小狗。”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分开,萧庭匆匆转身进了屋,吩咐等候许久的医生给严栝看伤。
“先生,您发热了?”
“没有,闭嘴。给我把他治好,别说废话。”
严栝任由人把他抬进偏厅的病房里,擦掉满身尘土,又给全身各处的伤口清理消毒上药。
他全身痛得像开着菜市场一样五花八门沸反盈天。
严栝肩膀抖得厉害。
医生心想这一身伤,就算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没发现背对他的严栝嘴角正肆无忌惮地上扬着。
他带着笑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