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斯在清晨到达了他雄父的房间门口。
拜千年前的一次基因进化,养尊处优的年长者看起来依旧年轻到风华正茂的程度。
琉斯敷衍的恭身行了个礼。
“雄父。”
法瑞尔·弗罗斯特倚着一个雌虫坐起来,嗓音有一种不急不缓的优雅。
“没礼貌。”他把脚伸进别人特意给他寻来的别的星球的生物的皮毛制成的短靴,有点惊喜的跨到琉斯面前,“我还以为你有了第一个雌奴都懒得告诉我呢。”
倒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琉斯本来确实没打算告诉他,甚至只是想叫他别管自己这点破事——但是对着这张显得得意洋洋的脸,他有一点说不出口。
“没想到你喜欢那个军雌。”法瑞尔带着贵族惯有的油腔滑调,“你小时候不是一直很不喜欢那类的吗?”
琉斯小时候何止不喜欢。他特别小的时候甚至一看到那种雌虫就哭。还因为面子上下不来下命令把自己院子里雌虫的腿全部打断让他们没法出现在自己眼前。
这当然是有理由的。法瑞尔也知道这个由头是什么,他只不过没办法理解。
他伸开双臂,随着带着情绪的信息素充斥整满房间,跪在一边的雌虫立刻痛苦的倒在地上蜷缩起来。法瑞尔垂着眼睛看了看地上的雌虫,轻巧的选中一个,那个雌虫的手上立刻显现出一支骨刃往自己的心窝刺进去。
血滴滴答答的浸shi了一块地毯,法瑞尔温文的笑着演示给他的雄子看。
“你看,很简单很安全啊?”
琉斯皱起眉头,从小到大他的雄父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但是每一次他都会觉得这是一种无谓的浪费。他知道他不阻止法瑞尔就会任这个雄虫把自己切成整整齐齐的两端然后死掉,只好妥协一样的开口。
“行了,我知道了。”他用Jing神力把法瑞尔对那个雌虫的控制切断,流血的雌虫唇色发白的向他道了声谢,又安安静静跪回到角落里。
“你别管了。”
法瑞尔哼了一声向外走,打算和琉斯到会客室里接着谈。“你选的那个雌虫怎么样?别什么都委屈自己,雌虫不就是用来玩的吗?”
琉斯本来想敷衍过去,但是“玩”这个字眼让他不由得短暂的回想了一下。
“是挺好玩的,还是个上校,我看了他战斗的影像,能力很强。”琉斯扯回正题,“所以我让他别调到后勤去。”
“你真无聊啊,还看那种影像。雌虫有能力没能力都无所谓,打仗的时候只要投入的够多总有几个能用的。”法瑞尔咂舌,“刚收了就烦了?竟然不趁着能用多玩几次,让他去什么军部。我们家又不像那些平民雄虫需要雌虫赚钱回来。”
看着年轻雄虫不为所动的样子,年长者知道这一次谈话也像以前一样根本没有效果。
“不谈这些杂事了。”法瑞尔端着茶看,“你那个研究怎么样了。”
琉斯头疼的敲敲面前的桌子,把终端里的文件投影给法瑞尔看,“理论部分没有问题……我只是还需要几个实验数据来论证。”他的眼睛里映出几行发亮的字,显得比虚拟屏幕还要空荡冷漠。
“那个雌虫我还要做实验用,你别插手了。”法瑞尔注意到琉斯的眼底有一点浅浅的黑眼圈,显得整个人都Yin郁起来。
“还有几个月完善了我会给你看的。”
法瑞尔送走琉斯之后又坐回会客室的软凳上,跟在他旁边侍奉的雌虫正是被琉斯救下来的那个,伤口的血滴滴答答流了一路,血腥味逐渐盖过了茶香,让法瑞尔感到一种久违的兴致。他一脚踢倒那个雌虫,转头看了一眼仍然显示在桌上的文件,一点讽刺的意味让他觉得滑稽。
“通过将雌虫的战斗能力与思考能力全部剥夺来强化雌虫的生育能力吗……真没想到是这孩子想出来的办法。”
看起来最怜惜雌虫的那个竟然在致力于彻底摧毁雌虫的研究。法瑞尔把热茶倒在雌虫的伤口上,觉得很有趣。
这个孩子说不定已经快要彻底疯了。亲缘关系淡漠的雄虫无可奈何的想。他选中做实验体的那个雌虫还真倒霉,从今往后,他想必会作为那些将不断把雌虫彻底揉碎的药品的生产来源苟活吧。
年长的雄虫难得的对雌虫产生了一丝同情,他拿起终端,决定给自己的雄子找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