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医生回过头，不再看他，心里有些乱。
“哦？他一直吃这里面的，不好吗？”
“没看到皮外伤，巴比妥吃多了，”宋医生实话实说；“我劝他少吃点，他暂时听进去了。”
宋医生大约开了1小时车，排队过桥时打了个电话。
“你见到闻曦了吗！”电话那边急急地问。
“什么意思？”俞南承懂的雏鸟效应，但不知道跟宋医生说的是不是一回事。
“怎么弄的？打的？”
“对，挺不错一套房子，被这三个人住的鬼气森森的，比外面还渗人……”宋先达看见前面的车动了，对着电话讲；“我不
“……是，”宋医生迟疑了一秒，不安的将十指交叉在身前，违心道；“毕竟现在，绿卡很难拿……”
“快10年了，”宋医生如实回答。
“不不，就照宋医生说的来！”
“行，你相信我就行，我会尽力恢复，但也请俞先生做好心理准备……”
“我是投资过来的，咱们要是合作顺利，等事情结束，我可以给宋医生帮帮忙，”俞南承露出个高深莫测的笑容，让宋医生自己体会，他看得出，宋医生年少有为，只是被一个身份绊住了，他现在急于搞定这个身份。
“两边跑，不过我现在拿了工作签，他们跑的就少了，因为迟早会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不会，”宋医生重新挂上微笑，尽量配合俞南承的方向；“减少药量不会这么快有改变，他如果长年吃这个药，恐怕已有无法逆转的脑损伤，恢复也恢复的有限，我猜最好的结果……大约就是与外人有交流。”
“你怎么劝的？”
“见了，”宋医生说完，有些苦恼的望向窗外；“情况不乐观，傻了一样。”
宋医生把药放到一边，斟酌着词汇；“容易嗜睡，他现在这个情况跟深度睡眠没区别，适当的减少药量，换个配方会更好些。”
宋医生简单看了看，不遗余力的大加赞赏，最后拎着两瓶红葡萄酒离开，临走时他又往2楼窗户看了一眼，闻曦还在那里，不过动作换了。
“喂？好了？”电话那边是个男音。
“一顿胡吹瞎说！我教授要是知道我说了什么，毕业证都不会给我！”
“不会不会！”宋医生拍拍胸脯；“虽然我入职时间不太久，但请你相信我。”
“小车车，嘀嘀嘀，撞过去啦！唔……你起开起开，车车是我的，起开！你昨天说好晚上的，下午就来了……起开……”
“那双亲……”
“就是会对身边人产生强烈的依赖感，这是药物戒断的一个体现之一，您可能会很烦……”宋医生露出一副苦恼的表情，没想到俞南承却很高兴。
宋医生心里咯噔一声，他躲闪开眼神，改看向手里的药。
“厉害啊，年少有为，”俞南承夸赞，接着笑了一下；“想在圈子里立足……很难吧。”
俞南承很满意的一点头，很深情的抓住闻曦的一只手揉了揉。
“我擦，”宋医生张开骂了一句；“我差点回不来！你怎么没跟我说他们家这么恐怖！！”
“就是人格分裂？”
“哎，”宋先达又叹了口气；“闻曦的变化才大……看见他这样我心里真难受……哦还有，他们还有个孩子，不知道收养的还是代孕的，那小孩也很奇怪，可能有解离性人格分裂。”
“换成苯二氮卓，巴比妥不要再吃了，”宋医生把药放回药瓶中，第二瓶药他不用看，也大致猜到了里面是什么。
二人针对闻曦病情相谈甚欢，最后宋医生临走时，提出去看看酒庄，俞南承很高兴地带他去，出屋时路过客厅，宋医生注意到看见在地上玩汽车的孩子。
“再吃他会永远睡下去，俞先生你之前请的什么医生？现在改还来得及，他会一点点恢复，不过副作用是伴随雏鸟效应。”
“哈哈哈哈哈哈！先达你厉害啊！真的，这么多年没见，你变化真的最大。”
宋医生敏锐的觉察到，他话里有话。
宋医生闻声回头望去，看见孩子坐在地上，安静了大约2秒，诡异的笑了一声，继续玩汽车，嘴里学着汽车喇叭声；“叭叭叭……车来啦，叭叭叭。”
“宋医生来美国多久了？”俞南承忽然换了个话题。
俞南承的酒庄经营的不错，他的庄园扩建不少，还雇了人专门酿造红酒，已经有固定的商家来这里进货，最近还在跟旅行社谈合作，以后可能会成为景点之一。
“有交流……”俞南承明显眼睛亮了。
“放心交给我吧，俞先生，书棣的病情事在人为，咱们一起努力往理想的方向推进！”宋医生了然，说完后还往闻曦的方向看一眼。
“那宋医生你觉得他该吃什么？哎，如果换了别的，我怕他会想起可怕的回忆，然后乱跑乱叫，他英语不好，在这除了我，别人也不认识。”
“不会比现在更差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