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没想通这个问题,车已经到了她住的地方。
安宁难堪地抬头,发现唐北燃已经率先往外走去,她意识到唐北燃是在对她说话,连忙跟着往外走。
安宁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提这个。
安宁一怔,问他:“唐先生,是要去哪里么?”
安宁感觉这句话像是一把冰刀,直直戳进了心窝子,她来不及咬牙切齿责怪安彩的无情,忙随着唐北芯跑出去。
“别让我重复。”
唐北芯自知理亏,可大小姐脾气却又不服输,扔下一句:“你找鸡不丢人,我找鸭就丢人吗?”然后跑了出去。
安宁最怕他笑,正要解释,唐北燃凑近打量两眼后满意地点头,“脸都消肿了。”
“明晚在夜场等我,我去接你。”
似乎看出她逐渐惨白的脸色,唐北燃说:“放心,不玩游戏。”说完又补充一句,“回去吧,脸上再上点药,你应该一直漂亮着。”
安宁心一紧
安宁赶紧报地址,心中却诧异万分。
唐北燃也不担心她,独自上车,倒是安宁有些不知所措,她没敢想他会送她回去,只是他还没让她走。
跟方先生一起的还有两个男人,安宁之前没见过,也许见过,但毫无交流所以完全没有印象,不过方先生对她很有印象,他一看到她便来了兴趣,主动走过去,“是你?让唐北燃连赢两场那女的?”
“住哪儿?”
罚钱就算了,嫖娼还要被拘留七天,她不能在这里呆那么久,不然到时候回夜场肯定少不了要挨打。
他,难道是喜欢上她了?
“你妈说她没钱来保释你,老实呆着吧。”
要说唐北燃,绝对不会是跟女人上一次床就对人产生感情的男人,安宁甚至一度觉得唐北燃是个没有感情的男人,可以前他对她不是羞辱就是不顾死活的折磨,今天怎么会主动保释她并送她回去?
次日晚,安宁一直等着,唐北燃还没来,方先生先来了。
“跟我走。”
另外两个已经进去了,方先生越看安宁越好奇,他将人肩膀一揽,笑,“今天你来陪我。”
安宁受宠若惊,忙说:“好的,唐先生,谢谢你。”
安宁有些紧张,她很害怕这群公子哥,他们都喜欢玩刺激变态的游戏,她怯生生点头,手指紧紧攀着酒盘子的边沿,祈祷自己不要被他们看上。
“上车。”
再后来,她被舅舅抵债卖进夜场,这个给女人长相身材划分等级的地方,她竟也被归类在好看里面,只是长得不错,运气却一直很差,男人似乎都不怎么喜欢她,再者从小在安彩的打骂中长大,所以安宁一直很自卑。
她下车关上车门,透过副驾的车窗往里看,竟看到唐北燃冲她笑了下,她只感觉一股酥麻从腰窝顺着脊椎爬上去,整个身体都禁不住软在了这个笑容里。
安宁以为自己听错了,表情有些茫然,“什么?”
“唐北燃,你把她一块保释了吧。”
唐北燃这样的贵公子,怕是活这么大都没来过这种地方,她连忙解开安全带要下车,连道谢都忘了说。
安宁本意是想请唐北芯把自己带出去,不想追出来竟看到了唐北燃,她一时有些呆滞,倒是唐北燃看着她似笑非笑,“不错,赚了我的钱转头就出来找鸭子,有进步。”
偏僻又脏,安宁感觉尴尬。
可唐北燃让她一直漂亮着,他也觉得她漂亮吗……
“安宁。”
安宁洗澡的时候特意脱光了衣服照镜子。
唐北芯显然心中有气,他们办好手续出来时,她早就不知去向。
她之前一直怕唐北燃怕得要死,哪怕是那一夜欢愉,再见他都不敢丝毫放肆,可刚才那一笑,安宁突然觉得唐北燃没那么可怕了。
那个“鸡”刺得安宁一张脸火辣辣地疼,无论她在不在夜场,都被人打了鸡的标签,她无地自容,觉得自己好脏好脏。
“哈,唐北燃今天没找你么?”方先生说着,又恍然记起什么,“他家里出了事情,大概没心思出来玩。”
唐,唐北燃……对她笑?还对她这么好……
她从小生在乡下,吃穿用度样样都差,安彩极度偏心,安庆每年都有新衣服,有时去县里还会买回鲜果零食,但安宁从来吃不到,饭菜稍微好点的也是安庆先吃,所以小时候她一直面黄肌瘦,再加上穿的总是安彩破旧不要改小的衣服,所以从未有人夸过她好看。
*
后来上了高中,会打工赚钱后,会偷偷给自己买点有营养的吃食,再加上青春期疯长,她总算是长得和同龄女生一般高,脸色也红润不少,大概因为长好了也长开了,逐渐的,开始有人说她漂亮。
唐北燃声音一沉,安宁就起了鸡皮疙瘩,她不敢犹豫,连忙手脚并用爬上车。
唐北芯一句话让唐北燃瞬间冷了脸,他语气沉沉,“你还有脸提要求?不嫌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