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前都顺利得不像话,平安连续一周睡眠安稳了,溥母和管家玩笑,就这样回去好了。管家笑完上楼给平安选衣服,Jing心选了套适合今天的,上身是改良和服上衣,袖子缩窄,暗扣在里,宝蓝色缎面,纹路深蓝丝,下身刺绣繁花裤子,全身蚕丝材质。
换衣服也没避讳那蠢狗,蠢狗傻乐满房间乱窜。管家打开抽屉,选了狗领结给嘟嘟戴上。那衣服和领结紧箍咒一样,一人一狗双双安静下来,可以说是指哪走哪,叫坐不立。管家给他理好衣服,一张白粉扑子的脸呆呆不动,也不禁想笑:“平安,出门交朋友去咯。”
溥母自己换上深色套装,宝石了了,主角可是平安,她看到平安也笑得眼弯弯,拢着宝宝脑袋,结果平安脖子梗直直给她搂着,她又笑了,虽然是个傻子很久了,但是不经意也会被逗笑。她交待平安:“今天,你的阿净朋友会来,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
平安到场,些许叔叔阿姨,爷爷nainai,依次摸过平安的头,当中有一爷爷,端倪平安尤其久,说:“我看好得很啊。”他拿着平安手腕介绍给自己孩子,三十岁男和平安握手。二十岁女和男紧接其次。在场之人跟商量好似的,笑意盈盈,佣人恰巧走上前来,爷爷忽然大笑,说:“吃饭还差条鱼,你们几个比比赛,看谁先打到鱼!”
平安由着佣人指引,连带溥母在身旁轻声安抚,听话坐在湖畔椅,嘟嘟坐落身旁。头上遮阳伞,身侧茶水,稍距离些便是那刚刚握手的人。也许是那比赛字眼,一人一狗静静紧张,不再关注身旁,平安并着腿坐,手握杆紧紧。就他鱼竿是佣人备好递给他的。其余三人说说笑笑,时不时瞧着平安,等他回以视线,便打招呼。他们都陪过老人这出,不紧不慢抛竿。
那湖中鱼不知有了记忆还是聪明,专逮平安这根新竿鱼钩,开饭咯。鱼竿稍有动静,嘟嘟哈嘴巴哈气,平旁边佣人提示平安:“有鱼就会变重,可以晃一晃鱼竿。”接连几次动静,平安挥挥,佣人心中有数,让他把鱼竿抬起,果不其然鱼钩空了。岂料在这拿特殊饵料的功夫,平安盯着那本来有团东西的钩子,钩弧中间落了个太阳,眯着眼,眯栽了。
此时周净登场,场上乱中有序,所有人全都停了手中事,不过十秒钟内,安保自己冲出来下水,溥母叫着平安名字:“他不会游泳!”溥父握着溥母肩膀,明知根本不会有事,嘟嘟拽着平安划水,平安搓着脸,那安保驮着他上岸。才近岸边,溥母摸着落水平安,抱他下来。平安不知想到什么,边咳嗽边傻傻笑。溥母检查他脸和手,没有伤痕,让人带去换衣服了,带狗洗吹。
溥父先发现周净来了,拍了拍他肩膀,说:“虚惊一场。”场上几人宽慰溥母,说:“大家都看着。”又发现这位新面孔,知道有这么一位人要来,表情都还没收好,其中同是年轻人二十岁男女,惊讶得眼睛睁大。溥父向他们介绍周净,简短一句:“这是平安朋友,周净。”
周净扫完这三人,听身旁溥母说她去看平安,接着说:“我也去看看他。”年轻人继续坐在湖畔,近似偷鸡不成蚀把米,好心办错事,早前爷爷安排,一定是平安钓着鱼。佣人给平安的饵料里加了诱剂,当然,那鱼怎么会上桌。
周净走在溥母身侧,溥母先开口:“还好他平安没事,也没吓着。嘟嘟反应也快。”周净笑了笑,说:“名字取对了,平安平安。”溥母放松说:“等他出来你看看他,他这几天一直说你这个朋友。”
先是进了一道花园,四合样式,一侧门大开,溥母带着周净进去,让他坐在这外侧等,她随着佣人往里走,进了左侧房间洗漱。有人端来了茶水,周净接过,不发一眼,来人也没抬眼瞧他神色,匆匆告辞。一下四处无人,对面墙上并无花样,白墙挂字画,底下老木家具,上头摆着瓷器。外头的绿植绿得滴油,花儿倒是少,零零星星点点,石阶青砖有雨水气。
周净抿干了水,放下杯子看墙上的字,书法,不知何种书法,写的“富贵不能yIn,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他定定些许,又忽然轻笑。身后有细细气音,他回身发现蠢狗独自一狗坐望着他。等他接着坐下,蠢狗跳至他身边座椅。没等他反应过来,那蠢狗舔了他的脸。
周净自是不会扇出那一巴掌,手侧摸着茶几手巾,耳侧雀跃身声传来:“阿净!嘟嘟!”溥母走得慢,在平安身后,不跟着他跑。周净不经意握着手巾,找机会擦掉狗口水,那蠢狗舔得越是欢。平安在靠近了,周净背对他,对蠢狗说:“很勇敢。”表彰一般,捋着狗脊背毛,额头相碰狗额头。
待平安近身,坐在周净另一侧,那狗跳下来爬平安身上,周净低头擦脸,有东西靠近,慢慢的,慢慢的,周净抬脸,一团软乎乎的东西和他额头蹭蹭,眼睛对对,鼻子摁摁,嘴巴碰碰。溥母看着这幕,心想坏了,平安莫不是把周净当嘟嘟——狗——狗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