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我替大人摸摸胎位。”又用手在秦业腹间轻轻按压道:“这胎尚未入盆。”又叫秦业分开双腿,自己伸手进去探看。“这……这产门也未开,怕是还要些时候。”
秦业也顾不得羞赧,急忙问道:“可我腹中作痛又是为何?”
稳公便道:“是极,这生产时胞宫是会收紧作疼,老爷昨夜里只发作了四回,产程不过恰开始。待到这胞宫宫缩间隔短了,一烛香功夫也要发作几回,那方才好使力。”
秦业面上便一片失望之色,他晨起时觉得腰上背上难过非常,胸中郁闷也比往日更甚,又听小厮回说他昨日腹中发作,以为等稳公来了便可一鼓作气生下,谁料如此。于是原本撑着的心气便有些散了,只微合着眼皮,勉强问道:“问老丈,看我何时能产子呢?”
稳公回道:“怕是要到晚间。”
秦业更显疲惫,便挥手叫稳公下去,自己又要躺下休息。这稳公却拦道:“老爷,此时不好躺下,需得多多走动,胎儿才下行得快。”
秦业听了,沉沉叹气,就要小厮扶他起来穿衣。余先手臂撑在秦老爷后背,另一手握着他的胳膊,双臂使力,将他扶了起来。另一小厮又抱着他的双腿,叫他转过身侧坐在床沿上。二人给他套上一件长袍,也不系带,就略遮一遮身子罢了。
这一番动作下来,秦业已经累得鼻中哧哧喘气,因那肚腹沉坠,抵在大腿根上,又叫他不得安坐。便见他搂着肚子,岔开双腿,两手撑在大腿来回摩挲,喘息不止。
稳公与余先二人一同上来,一左一右将秦业手臂搭在自己肩头,架着他起身。
“嗯——”
秦业一站起便发出一声长吟,肚腹中胀痛的物什坠得很,只觉自己膝盖发软,就要歪倒。身旁两人连忙紧紧夹住他,又拖着他往前走。秦业只跌跌撞撞往前,半是被拖着半是自己走到了墙边,又想要蜷起身子捂腹呻吟。待走到门口,已是额间汗珠直冒,身子乱颤。
余先无法,便问稳公能否叫老爷先坐一会儿。稳公沉吟片刻,点头说好:“看老爷实在吃力,坐一会儿也使得,只是万万不能叫躺下了,否则时候到了,胎儿仍不下来,老爷更要受罪。”
于是他二人就扶着秦业走到桌边,让他慢慢坐了,余先又斟茶与秦业吃。
才吃了一半,秦业又双手颤颤,洒了茶水,猛地抓住身下小几,用力挺起肚腹来。他手紧紧抓在腹上,双腿用力夹紧挺身,那圆鼓鼓的肚皮就挺得高高的,本就只是略略披着的袍子边就从腹上滑下,露出他纹路纵横的肚皮来。这肚皮往下,一根沉甸甸的物什正软在他的毛丛里。余先怕秦业肚脐着了风,也怕他面上过不去,赶紧将这衣裳拢好。
稳公将手搭在秦业腹上,他这肚皮正是一阵收缩,被稳公一碰,就舞着手要打开去,却又被余先按住。秦业只觉得肚子里滚热,衬得他腹上的手都冰凉,后腰并尾椎处都是一阵阵又痛又麻,闹得他眼冒金星。
等这阵阵痛过去了,稳公方沉吟道:“老爷这宫缩倒是十分有力,只是……只是老爷身体毕竟有些疲弱了,只怕到真的发作起来,老爷消受不住。”
余先急问:“这该如何是好?”
稳公答:“也无甚良方,只是备下参汤参片,若老爷无力了,服下也好提气。到时也不能饮什么催产药,否则胞宫收得太过,恐与身体有损伤。”
余先应了,先命人去熬参汤备着不提。
他二人又扶着秦老爷走一会儿,这回他虽然面色不好,身体无力,然稳公仍催着要多走,便不让秦业歇息。
又一会儿,午饭送来,余先和稳公便扶着秦业在椅子上坐下。下人另给稳公上了汤和饼子,他坐在屋中一小凳上凑合吃着,余先则去伺候秦老爷饮食。
秦业吃了两口,又叫肚痛,双腿岔得大大的,低着头身子前倾,将那肚皮挤在自己腿间,双手使力去推那肚子。他衣衫又被身上动作扯得大开,可见肚皮间胎儿做动踢出几个凸起,且腹上布满晶莹汗水,随着他喘气用力而阵阵颤动。
余先忙扶住秦业,又按住他手,又是给他擦汗,又等他腹痛稍缓,仍喂些饭食进去。一碗饭不过吃了一半,秦业便挥着手说不成了。
“肚痛……肚痛……腰上吃力……扶我起来走走……”
秦业龇着牙去扶自己腰侧,痛得哎哎直叫。余先和稳公便又驾着他在屋里走。秦业虽叫着要起,现在走了一会儿,又觉得胯间痛得厉害,肚子也坠得不行,又说要坐。稳公又去摸他肚皮,道:“快了,快了,还得再走走。”便不让坐。
秦业觉得自己下身像是要散了架一般,被他二人驾着的胳膊也又酸又涨,面孔涨紫,勉强走着。不知又走了多久,又在凳子上歇了几回。这会儿正走着,忽然宫缩又至,秦业便扎着马步,躬身扶住肚子,嗬嗬低吼着用力。稳公见他身体绷紧,面上、发间大滴大滴浑圆汗珠滚落,忙劝道:“老爷现在还未破水,需得存着气力,现不好用力。”
秦业听了只呜呜摇头,从牙间挤出几个字:“忍不了了——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