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时还没意识到，答应让沈晏歌训练自己意味着什么。
祁元昱就挺怀疑自己耳朵的：“……你再唱一遍？”
空气有一刹那的凝固。
他走到门外平复情绪，祁元昱等人正是斗志昂扬的时候，看到简鹤出去，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头抵头地小声八卦起来，“他怎么出去了？”
众人齐齐望向队里的大主唱沐润礼。“这个，”后者挣扎了一下，诚恳道，“一周内是教不会了。”
沐润礼：“……”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好家伙，这次的调和第一遍居然能跑得完全不同。一首歌在沈晏歌嘴里唱几遍，就能有多少个不同的版本。
简鹤有点想笑。
原来他也有不会的。
“这就对了！”叶乐和刚刚没敢说话，现在兴冲冲地一拍简鹤的肩，“简鹤，千万别留情，让他们看清第一名的水平！”
副歌都唱成这样，别的部分也不用期待了。
——后面那几天的练习，他们的衣服就没有干的时候。
他清了清喉咙，队友心虚地收回视线和镜子里的他对视，看到他眼中的揶揄，几个大男孩心有灵犀，对着镜子用眼神沟通起来。
蓟承还在那儿一个词一个词跟沈晏歌解释：“question，就是问题的意思，你跟我念啊，que－，que－s－tion。and，什么，哥们你连and都要翻译，你到底有没有上过学？”
最后大家一致决定先把曲子的基本舞步练起来，等过两天再根据每个人的表现，众人投票决定谁更适合站C位。
原本凝滞般的尴尬气氛，被沈晏歌几句话，又说得活络了起来。
他的提议其实挺合理，他和沈晏歌本来就是队伍里记舞步记得最快的两个人，就算抽出点时间学习别的内容，也能很快跟上大家跳舞的进度。只是他的话一出口，就收到了其他人诡异的表情。
“怎么了？”他问了一句。
站在镜子前练习舞步时，他的视线总是不由得往角落里挨坐着的那两个俊秀少年身上飘。一开始他还有些偷偷摸摸，直到他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挺飘忽。
简鹤眼眶忽然红了一下。
他怎么觉得自从被分到与沈晏歌和简鹤一组，现实就变得这么梦幻呢？
他神色一敛：“怎么了？”
展宁东身体反射性地一抖，回忆起了被沈晏歌支配的生不如死的那几天。他又痛苦又高兴地咧嘴附和：“试，谁说不试了，这不是第一次和简鹤同队没有经验吗！”
——没搞错吧，简鹤竟然主动提出要帮沈晏歌！
的眉，在众人难为情的沉默中勾唇，“是不是忘了有我在？”
叶乐和说：“哦，我们不是在分part吗，沈晏歌二公副Rap表现挺好的，这次副Rap也想给他，就是……”
在场的都是即将登台唱跳这首曲子的人，从节目组宣布分组后就将这首歌听了无数遍，乐感好的诸如沐润礼，已经能将曲子完整地唱下来，此刻听到沈晏歌唱副歌，还是产生了对自己的一丝不确定。
这教下来要到什么时候，祁元昱提议：“沈晏歌，你要不试试副唱？”
“废话，”叶乐和用气音说，“沈晏歌自作主张抢了他风头，他可不得生气吗。”
祁元昱这才知道，二公时候沈晏歌说他不会唱歌，竟然没有丝毫夸张。
分明是理所当然的事，放在沈晏歌身上，却常常叫人忘记。
有我在。
“咳咳，没什么！”叶乐和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拉着身边的沐润礼走到镜子前练习起来。有人动起来，后面的人也就三三两两归了位做自己的事。
简鹤怔怔地看向沈晏歌。人群中，对方没有出声，用唇语向他说了几个字。
简鹤低头看叶乐和手上拿着的歌词，属于副Rap的那段，赫然是一串英文。
简鹤去卫生间洗了个脸回来，看到一群人围着神色莫名的沈晏歌，气氛有些微妙。
他说：“你们先练习，我来教他英语。”
少年声音清醇好听，唱歌的姿态也很坦然，偏生每个调子都能跑不多不少的半拍。他好像天生有一种令人信服的能力，若有不懂乐理的站在他面前听他唱，说不定还会被他唬住为他鼓掌。
祁元昱的脚步还有些虚浮。
祁元昱嘟囔了两句，也笑了：“行吧，那就实力见真章。不过我也不是吃素的啊！”
不用退。
沈晏歌也没推脱，开口又唱了一遍。
——肯定
沈晏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清唱了一段《Q&A》的副歌旋律。
蓟承叹气：“唉，一个组合竟然有两个水火不容的定时炸弹，我们可太难了。”
“你……”祁元昱用仿佛还在梦中的语气对沈晏歌说，“你还是唱Rap吧。”
要不是歌词摆在那里，他们根本听不出是同一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