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南在电话的那头没有吭声,于是这冰冷的听筒里只能听见来自于段晓晨的,一声声心碎的啜泣,等他哭够了,就用被子擦了擦眼角,强忍住那哽咽最后问了一遍
“无论我做什么,您是真的再也不能原谅我了吗?”
齐南的心就像是被锤子狠狠锤了一记,可他还是强逼着自己说出了那两个字“是的。”
“我……我知道了。”段晓晨匆忙挂掉电话,泣不成声。
……
段晓晨最终还是搬离了齐南的家,没有死缠烂打也没有趁机提条件,就像他曾经的主人说的那样:好聚好散。
他收拾好了自己的所有东西,走的时候才发现,住在这将近四个月的时间里,他已经留下了这么多的痕迹,竟然,两个行李箱都没有装下而在这短短时间内齐南所带给他的一切记忆,无论是欢喜还是忧伤,他永远都会铭记于心。
他依然感激他的主人,感激他给了自己一份近乎完美的主奴关系,给了他所需要的全部安全感,是他自己不知进退胡乱猜疑,不懂珍惜,爱的太满,才落得今天这个境地,所以最后的结果也是他自作自受。
段晓晨是第二天晚上收拾东西离开的,他临走时带走了那一抽屉的废纸,还有齐南送给他的那把戒尺,他一个人悄悄推门离开,却在楼道里面蹲了将近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早晨从门口的缝隙处看见齐南的背影,他才站起身,最后眷恋的看了一眼,然后擦干眼泪一步步拎着行李箱走了。
离开的日子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熬,除了整夜整夜的失眠外,段晓晨其他一切照旧,他每天正常上班正常开会,正常去应酬正常去酒吧,只有每天晚上回到自己一个人那冰冷冷的家时,他才后知后觉的感到孤单,他会抱着那柄戒尺睡觉,那东西冰凉,而且没有任何意义,却会让段晓晨错觉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仿佛他一睁开眼睛,依旧可以去隔壁屋叫主人起床,而齐南或呵斥或纵容,心情好时还会给他一个甜甜的吻。
段晓晨便每天都靠着这些回忆过活。齐南就像扎根在他心脏上的一颗大树,拔不掉铲不除,时不时便要汲取他身体的一些养分,过程往往都是痛到极致,可段晓晨没办法遏制住它不在生长。
他再也不会自己做饭,而且也越来越没有胃口,明明他整个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受过情伤的样子,可明眼人就能发现他的体重在一天比一天下降,这段短暂易碎的关系让段晓晨明白一个道理:人离开什么都能活。
就像他现在这样,哪怕在难过在悲伤,都得努力的活着,在主奴游戏里,齐南就是他的全部,可在游戏之外,他除了齐南还有爱他关心他的家人,所以段晓晨想着,他早晚有一天会忘了齐南,哪怕他可能这辈子都不在相信爱情,也不会在爱上某个人,哪怕他可能再也不会犯贱的认下另一个主人,可只要这心脏不再时不时的抽痛影响他的正常生活就足够了。
他相信齐南也正在努力的忘记他的一切。
被调教惯了的yIn荡身体,依然会时不时的发情,每当这时候就格外难熬,普通的自慰已经满足不了他,他只能想象着齐南拥抱他的样子,然后用戒尺抽打自己的身体,像是另类的一种献祭。
……
转眼段晓晨从齐南家里搬出去已经快一个月了,这期间齐南一次都没有联系过他,一点多余的妄想都不给他留,当然,段晓晨也克制着自己想再次纠缠齐南的想法,存在草稿箱的短信加起来都快有一百多封,他却坚强的一条也没法,他感觉自己可能是真的要疯了,不然为什么每天都拼着那一堆废纸,试图还原那一份主奴协议,他安慰自己只是想留下个纪念,可实际上抱着什么想法只有他自己清楚。
这天照常上班,开会时公司主管提议了一下分公司的选址地点,经理表示已经和一家工作室谈好了合作,包括室内装修设计一系列的事宜都可以打八折,还给段晓晨看了一眼该工作室的资质,段晓晨点头通过,现在就差签合同了,正好他今天下午没有事,就当考察了,便和经理一起出发。
分公司是他最近才开始筹划的,而且极为看重,随着他Jing明的头脑生意越做越大,这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只不过之前冬天的时候赶上金融危机,他们公司多多少少也受了点影响,现在股市回chao,正是一个好时机,段晓晨这些天忙前忙后,就为了这事,忙的都快没时间想起齐南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
段晓晨一路上出神的想着,直到司机提醒他到达目的地,他才和经理一起下车,电梯一直做到二十二层,看着眼前的奇幻工作室五个大字他总感有种怪异的感觉,也只能安慰自己是想齐南想了一路,所以才导致看到个奇字就如此敏感。
不过当段晓晨看到办公桌后齐南那张熟悉的面孔时,他就再也没办法安慰自己刚刚是幻觉了。
打死他也想不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再次见到齐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