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斟酌了一下解释道:“岑霁去了一趟梨花宫调查此事,岑霁敢保证,也敢对天发誓,这确实与梨花宫无关。”
那人扭过脸儿轻轻抹了抹,竟然是月宜如花笑靥:“岑哥哥不怕认错人?”
岑霁为了让众人更为信服去院子里折了一截树枝,他握在手中挥出几剑,姿态甚为优美潇洒:“这才是梨花宫真正的余香十四式。那人那天晚上的招式分明就是拙劣的模仿,旁人看着像,但是内里的精髓丝毫没有。”他的招式不仅漂亮,树枝在掌中翻动,剑势竟然和正常的佩剑无异。唐子玉心中错愕,这小师弟出去短短的时日竟然武功进步如此之快。
岑霁诚恳地说:“是徒儿的错,徒儿应该和师傅坦白的。徒儿曾经遇到一位神秘的蒙面女子,这女子传授了徒儿几招嘱咐徒儿不可告诉旁人,徒儿答应了前辈,所以才一直不肯松口。可是现在徒儿蒙冤,希望师傅为徒儿做主。”
岑霁摇摇头:“我不会认错。因为你是我的小乖。”很奇怪,月宜易容术非常高明,但是他就是知道那是他的小姑娘。他难得说这样的话,月宜非常受用,红晕如胭脂一样漫上脸颊。岑霁捏了捏她的鼻子说:“你这易容术太厉害了。和谁学的?”
杜云江又问了几个问题,岑霁也没有回答出什么有价值的内容,倒是说了一件事:“我听梨花宫的人说,星华仙子有可能会因为剑谱丢失而重出江湖,据说有人在南海岛上已经见过她了。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月宜得意地说:“不告诉你
杜云江哼了一声,恶狠狠地说:“当年这个妖女为害武林,如今若是她肯出来,我第一个就要为武林除害。”
“好。”男子进了屋,岑霁小心翼翼张望了一下这才关上房门,回身一下子抱住那人笑道:“让我看看。”
岑与之怒斥道:“放肆,他们神农谷从来都是邪道,与咱们正派为敌,你身为泰山派弟子怎么能和那个妖女厮混在一处?”
杜云江忽然冷哼一声,睨了一眼岑与之凉凉地开口:“岑掌门,你这徒弟倒是好福气,梨花宫还有人亲自教授剑法。”
岑霁道:“在梨花宫的时候亲耳所闻。”
岑霁跪在地上,毫不遮掩地回答:“师傅,幸亏那位姑娘救了我。我心仪她,我们两情相悦。徒儿敢以性命发誓,她绝不是什么妖女,她是个很好的姑娘。”
岑霁眼底挣扎了许久,只得磕了个头沉沉地回答:“我记住了。”
岑霁道:“那不是余香十四式,岑霁已经和梨花宫人交过手了,这一点可以确认。”他说到此处,下意识地去看岑与之的脸色。毕竟那天是岑与之告诉他,黑衣人所用招数来自梨花宫,可是他现在信誓旦旦地否认,无疑是在打师傅的脸。岑与之却没有任何表情。
“徒儿明白。”
“感觉和师傅差不多大,容色清丽无双,右眉上方有一颗痣。”这是他根据言残墨所描述的秦疏绿相貌转述给岑与之听。
岑霁看着他狰狞的神色忽然想到唐子玉和岑与之也命他杀了月宜这个“妖女”,心里漫上几分凉意。秦疏绿做过什么呢?凭什么这些人就口口声声称呼她是妖女?同理,月宜那么可爱的姑娘不过是因为长在神农谷就被人肆意诬陷。岑霁忽然觉得疲倦,一刻钟都不想待下去。离开后岑与之单独将岑霁叫到屋内盘问:“我听你大师兄和四师兄说你和神农谷的妖女十分亲密?是这么回事吗?”
杜云江大为可惜:“可是你那夜使出来的功夫明明就是余香十四式啊?如果和梨花宫无关,那么又是谁偷了剑谱?”
岑与之五指忽然死死抓住椅子的扶手,可是面上却云淡风轻的问:“那女人可说这剑招叫什么名字?”
夜深,月明星稀。岑霁提心吊胆,生怕月宜出什么事。正心神不宁时,他忽然听得房门被轻轻扣了三声,两短一长,错落有致。他连忙打开房门,却是一身材佝偻的男子低着头,提着一只木桶粗声粗气地问道:“咳咳,少侠需不需要热水沐浴?”
岑与之徐徐道:“这种邪门歪道的剑法终究还是难登大雅之堂。岑霁,你现在为求证明自己清白用来无妨,但是行走江湖绝对不可以用这剑法对付我们正派众人,记住了吗?”
岑霁回答:“雨霖铃剑。”
“那女人什么样子?”
岑与之知道他一时半会儿无法狠下心肠,但是少年人的情分早晚都会如风散去,他倒是也不着急而是继续问他:“到了现在,你总该告诉为师究竟是谁教给你那套功夫了吧。”
此言一出,岑与之立刻抬眼看向岑霁:“你真的听说了?”
岑霁听到师傅如是说似乎也陷入了天人交战中。岑与之见他心思有所动摇,语气便缓和了一些又道:“你到底还是年轻,什么样的姑娘遇不到?莫要被这个妖女迷惑。为师速来看重你,你不要让为师失望。我知道你这次没有亲手杀掉那个妖女,但是下一次若是再遇到,你绝对不可以心慈手软。记住了吗?”
岑霁忍住笑意,清了清喉咙说:“你进来给我打扫一下屋子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