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点点头便道:“我进去瞧瞧。”
孟言君道:“没有,季翀陪着她。两人估计是在说话。”
崔徽景目光怔忡,往事如在眼前:“我当时和蒋大将军关系亲密,如果当时站出来替他说话,先帝的性子恐怕会将我牵连其中,于是我选择明哲保身。虽然并未彻底打消先帝的疑心,但是好在保住了琅琊王府。你说,我真的做错了吗?真的错到要让自己的女儿和儿子来承担过错吗?”
月宜脸上有些红,嘴唇红嘟嘟的,低着头摆弄着袖口说道:“娘有什么事?”
锦玉掩唇眉眼含笑:“锦玉这就出去。”随之就掩上房门,单独留下一家三口。自己则坐在廊下和阿大翻绳。
锦玉敲了敲门,喊了一声“王妃来看望郡主”便推开房门。季翀连忙站起身要给王妃行礼,孟言君却道:“行了,你坐着吧。”
月宜叹口气:“你娘给你起的名字挺好的。”她顿了顿,拉过他的手掌写了两个字。季翀念道:“欢,遇?”
崔徽景道:“月宜睡下了?”
锦玉老远就看到王妃姗姗而来,连忙迎上去道:“锦玉给王妃请安,郡主在里面和季公子说话呢。”
崔徽景迟疑了片刻试探着说:“要不,就让季翀留下来吧。”
的话特说不出口。季翀看出她的松动,便得寸进尺地说:“小仙女,想没想我的肉棒?想不想吃?”
崔徽景老泪纵横,从前齐国最受瞩目的琅琊王竟然伏在妻子肩上痛哭起来。
孟言君见不得自己的丈夫如此难过,拉住他的手恳切地说:“王爷,事已至此,咱们没有办法。您不要再自责了。”
孟言君气不打一处来,斥道:“季翀,我女儿还在坐月子呢,你就这么忍耐不得,你还要不要脸?”
孟言君无力地苦笑,定定看着窗外浓黑的夜色喃喃道:“还能怎么办?月宜没了季翀就寻死觅活的。我这次要是再把季翀赶走,月宜肯定要恨死我了。”
“你还向着他
“对啊。”月宜眉眼弯起,“欢然相遇。”
锦玉笑道:“奴婢没那么些墨水,这可不敢瞎说。”
崔徽景双手握在一处痛心说:“都是我的错。”
月宜见不得母亲斥责季翀忙护着季翀说:“好了,娘,又不是他一个人犯错……”
季翀讪讪一笑:“不碍事。”他亲自端到床边,看着月宜莞尔一笑,然后吹了吹准备喂她。月宜微微红了脸,推推他的手臂低声道:“锦玉在呢。”
“我起的名字肯定俗气,你必定看不上。”
“嗯。”她轻轻应着,羞答答的如同娇憨地睡莲。
“季欢遇,季欢遇……”季翀重复这个名字,忽然清楚了她的意思,低着头在她鬓边啄吻一下温柔道:“很好听。谢谢你。”
话音刚落,季翀推门而进,手里还端着刚刚炖好的蹄髈汤。锦玉连忙迎上去:“怎么敢劳烦季公子,外面那些小丫鬟都是死人吗?”
王妃抱了抱欢遇,在怀里逗弄着说道:“没事儿,就是看看你怎么样。”说罢,随意抬起头扫了一眼月宜和季翀,这才注意到两人不自在的神情。她怔了怔,目光倏然落在月宜有些松散的上衣处立刻变了颜色:“你们两个刚才做什么呢?”
季翀方才也是情难自禁,两个人说着说着他就忍不住去亲月宜,一开始只是蜻蜓点水一般在她唇瓣上啄吻几下,可是慢慢地就控制不住了,等到月宜双手勾住他的颈子时,他便再难克制,这些日子想念的紧,一时间便忘情了。听得王妃这般斥责,季翀也十分愧疚,低着头道:“对不起,王妃,是我刚才唐突郡主了。”
季翀笑道:“好了,别害羞了。我喂你。”
孟言君摸了摸泪水无措地开口:“也不是你一个人。当初镇国大将军一案,也是我拦着你不让你去和皇帝求情。蒋少初要报复的不单单是你。”
月宜撇撇嘴:“比如呢?”
“比如……”支吾半天,季翀无奈地说出一个名字,“秀荷?”
王府新添了一位千金,虽然王爷王妃不许把事情说出去,但是大家倒是都很喜爱小丫头,锦玉成日里陪在郡主身边照顾,还记挂着月宜当初说让小丫头叫自己“姨姨”。“你说,叫什么名字好?”月宜的手指被小娃娃当做玩具拨来拨去。
孟言君疲惫地坐在床前,回忆着季翀和月宜之间的言谈举止,还有那个刚出生的外孙女,软软地小团子,抱在怀里,那么可爱,就像是十几年前刚刚出生的月宜一样,粉雕玉琢的,而那时的崔徽景也是守在自己床边一步不离地照看。
季翀身子一僵连忙道:“我们,我们刚才就是在给遇儿喂奶。”他目不斜视,身子坐的直直的,可这一切都没有让王妃忽视掉季翀发红的耳尖。
月宜倒也不谦辞,依着他的手一口一口喝了干净。季翀放下碗筷,探过手小心翼翼地抱起女儿在怀里逗弄。月宜见他眉目舒展,透着份慈爱,轻快的开口:“我方才还和锦玉说要给女儿起个名字,你想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