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张茂瞥了江若欢一眼,漫不经心的开口,此话当真?
江若欢抬头直视着张茂,语气坚定,当真!
面对女孩儿的坦然,张茂显得有些意外,你的话,我暂且相信。只是
只是什么?江若欢皱着眉,声音清冷。
只是张茂从下自上,细细打量着江若欢,漆黑的眸瞳里闪着浑浊的暗光,只是三天时间太长,我等得起,我身后的四位兄弟可等不起。
最多一天!张茂伸出一根手指,冲着江若欢比划道,明天太阳落山之前,我要你拿着钱,亲自来新安街的赌棚还债。
话毕,没有给江若欢拒绝的机会,张茂便领着四个壮汉,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一百多块大洋可不是小数目。江永和在张茂离开后,便冷下脸来,朝着女儿Yin阳怪气的说:到时候,你要是拿不出钱来,可别连累你老爹一块儿遭殃。
连累?江若欢忍着眶中的泪水,强颜欢笑。
朱冬梅虽然心疼江若欢,可对于江若欢方才举动,却也同丈夫一样,秉持着绝对的怀疑,若欢,咱们家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所有的积蓄都被你爹砸在烟馆里了。短短一天的时间
娘,事到如今,连你也不愿信我?
江若欢颤抖着唇,眼神倔强,难道,您要眼睁睁的看着女儿,成为别人的抵债物品?
傻孩子,我的傻孩子呀!
江若欢的控诉,令朱冬梅倍感心酸,她把女儿抱人怀中,颇为激动的说:娘怎么忍心!
入夜,江若欢躺在仅有半米宽的木板床上,蜷缩着身子,久久不能入睡。
清冷的月光,从菲薄的窗户纸上透了进来。
借着那点光,江若欢低下头,拿出了戴在自己胸前的玉佩。
玉佩是镂空的,由两道弯月和一个福字组成。玉身通透、莹润、无暇,可谓上品。
自江若欢记事起,这块玉佩就戴在自己身上。
可是,它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
七岁那年,自己得了一场重病,过往的记忆都变得一片模糊。
她闭着眼,头脑昏沉,鼻尖似有药香萦绕。
当幼小的江若欢睁开眼,便看着一个穿着朴素的妇人端着碗药汤,笑容温婉,孩子,娘给你煲了药汤,喝了它病就好了。
女孩儿懵懵懂懂,她记不起自己的名字,更忆不清自己的过去。
娘?你是我娘?
对呀,我的乖孩子!
江若欢睁着眼,漆黑的眸瞳,在夜色里闪着星子般的亮光。
这块玉佩价值不菲,寻常人家又怎么可能拥有?
可它出现在自己身上,又该作何解释?
团团迷雾,重重枷锁。
想到父亲欠下的那笔巨债,江若欢深深的叹了口气。
她将玉佩藏入裳内,满怀心事,闭目浅眠。
次日,江若欢早早来到学校,怀着忐忑和不安,敲响了程皓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