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瞬间的快乐之后,是无边无际的空虚和寂寞。肉体和灵魂陷入了一种灭顶的绝望之中,疲倦得连一根手指也难以抬动,他甚至连站也站不稳了。
凉的手指轻抚他受尽磨难的铃口,像对待小猫的后颈一样,不轻不重地揉捏着他的柱身。
他抬起头,却吃惊地发现那个陌生人摊开手掌,审视了一眼,竟然若无其事地把沾满了他淫液的手心举到眼前,用舌头缓缓地舔舐,好像在品尝什么美味珍馐一样,微闭着眼睛,脸上满是那种在沙漠里冒着烈阳行走,快要被晒死的旅人,被神赐予了甘美的泉水的表情,沉醉又迷乱,濒临死境,偏偏还要拼命压抑着焦渴的欲求,不要露出餍足和痴迷的狰狞神态,而是平静而虔诚地感谢命运的恩典。
舔过一遍,他睁开眼睛看了看,竟然又旁若无人地开始了第二遍。
“……”
精液畅快淋漓地在输精管里喷射奔腾,被止精器点滴不漏吸入囊中。在接下去的八个小时里,无论他被性瘾者们搞射多少次,止精器都将尽职尽责地吸收他所有的精液,直到他的睾丸空乏地抽搐着,再也射不出任何东西,那时,止精器又会将精液全数倒灌回他体内。
真的太不堪了。他闭上眼睛,伸手按住了额头。
如果人类因此而灭亡,他就是那个双手都沾满了淋漓鲜血,罪恶滔天的凶手。
瞧瞧你自己,多么淫荡,你真的是一个禁欲者吗?
他失去了抵抗的力气,绞紧的管道终于松懈。
他是,一个优秀的禁欲者,他厌倦性爱、他憎恶性爱、性爱是这个世界上最肮脏最污秽的行为,想操人、想被操是这个世界上最恶心最耻辱的欲念。他怎么可以让自己陷落到那些卑鄙的无耻的性瘾者们的陷阱里去?
但是……那是不对的。
这一遍他把鼻尖紧紧贴在手掌里,深深嗅闻着掌心残留的味道,嘴唇含住掌心的皮肉,双颊微微动着,把隐藏在掌纹里的微末残液也全部吸吮出来,最后把手指和手背也含吮得干干净净,才真正睁开眼睛,目光里的迷醉逐渐清醒过来,变作明朗的柔光。
没有任何爱情成份作为矫饰的高潮。
温水一般的温度和舒适让人沦陷,邢洋辰几乎忍不住快要溢出口的呻吟。
沉默了几秒钟,他才想起来,应该要对那个陌生人说声谢谢的。
一个与陆重鸣完全不同的,在此之前他甚至连见都没见过的陌生人?
难道你不想射吗?
就像被陆重鸣的双手所给予的,一模一样的高潮。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那个陌生人,也无法面对自己。
他的阴茎口汩汩淌出了透明的液体,从止精器过滤出来的前列腺液,甚至流到了那个陌生人的手上,湿答答地往下滴落,看起来就像是被操出的泪水。
唯一能做的,只是强忍着不要发出美妙的呻吟。
所以只有邢洋辰自己能清楚地知道和记忆,他在陌生人的手里达到了高潮。
他喘息着,仰起头,腰身以一张弓的姿势向后倾倒,拱出优美的弧度。
邢洋辰弯着腰,佝着背,用手撑住墙壁,粗重地喘着气。
如果你不想射精,那么让我将精液射在你的脸上好吗?
陌生人没有丝毫犹豫地,给予了他完完全全的安慰。
那是在梦境里他听到过的,最美妙的引诱和命令。
他快要高潮了。
在那一刻,他达到了高潮。
魔鬼一般的声音在他耳畔轻轻地说。
借着这个人的支持,邢洋辰满腔的怨怼情绪好像逐渐被瓦解、融化,像风暴过后的海潮,那些充满负面和危险的东西,又要无休无止地被压抑在平静无波的海面之下。
“射吧。”
邢洋辰无法集中精神思考,他被抛弃得太久,身体因寂寞而渴望到了极点,阴茎不受控制地蠢动着,叫嚷着现在就要宣泄。
止精器长驱直入,抵达阴茎深处最私密、最不可告人的敏感地带。
邢洋辰发不出声音来,全部的心神都随着那根止精器的左右旋转而动荡。
世界上真的存在性瘾病毒吗?
这是对禁欲者的一种保护,只要身处在惩罚地铁中,无论被多少人侵犯过身体,只要没有精液射到体外,体内的ID芯片就不会在任何数据层面进行记录和评估。
射吧。
梦中的陆重鸣总是这样诱惑着他,湿热的吻落在他的唇上,和口中的领带搅到了一起。
如果任由性瘾病毒蔓延于世,人类就要灭亡了。
“
我想看到你充斥着愉悦和欢喜,哭叫着射出精液来的样子。
刚刚在他身上发生了些什么?他被一个陆重鸣以外的人搞到了高潮?
他舔得很慢,又十分贪婪,鲜红的舌尖在掌心里不断游移,卷着那些泛着淫靡水光的液体送进口腔里咽下,连指头缝里的也丝毫不肯放过。
射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