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裕园整张脸都白了,牙齿打颤:“地,地震了……”
方涧林:“……”
方涧林这响声彻底震醒了,他抓着许裕园用力摇晃:“这是打雷对吧?你告诉我这是打雷!”
他们还没来得及动手,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天空被撕裂的声音。
“一道红光。”许裕园抱着胳膊,在屋里转了两圈,他开始尴尬了,“我,我在想有没有可能是地光,想找你一起看看,反正三十几层也逃不走……”
许裕园看到方涧林坐在床边,睡袍的胸口敞着,咽了一下口水。他脑子混乱起来,认为自己刚刚一定是出现幻觉了,也逐渐忘了大半夜跑上来的目的……
两人的房间的房型和朝向都是一样的,许裕园抓着他往屋里走,一把拉开他的窗帘。夜空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我刚刚看见……现在没有了。”
方涧林在床沿坐下来,双手撑在身后,困倦但还是很有耐心地问:“看见什么了?”
许裕园跑到方涧林的门口按门铃,心想自己真是脑抽风,大半夜不睡觉在干什么?没准是做春梦做出了幻觉。
是没真心,而是太多情,说白了就是中央空调,对你好不是独一份的,转头也这样对别人。这种人是最好的朋友,却是最坏的情人。
两层楼而已,上去也不难。他一路跑一路想,没关系,就算自己犯傻,方涧林也不会嘲笑他。
许裕园心想凶什么凶,你也有起床气吗?“当然是因为地壳运动……”
两人刚抱着头蹲在墙角,半面墙就砸了下来,尘土飞扬,碎石溅得四处都是。两人咳得眼泪都出来了,互相问有没有砸伤。
“岩石层为什么会断裂?”
许裕园看完电影,在床上辗转了半天,难以入睡。这几年他忙到很少自渎,也讨厌自渎过后的空虚感,为了消除身体的躁动,他去浴室洗了一个冷水澡。
“这,有七级了吧……不知
放下手机后,许裕园洗了个澡,打开电视输入某个熟悉的名字,点播了一部电影。这部电影的每一个镜头,每一句台词他都铭刻在心里,虽然上次看还是一年前。
不愧是让自己输得心服口服的人,跟他约个炮也能约出“他很珍惜我”的错觉,许裕园心想,千万不能着了他的道,当年梅荀都不跳这个坑,自己也要忍住。
许裕园被绑在高空中,狂风抚摸着他身体的每一寸皮肤,狂风又把鸟笼吹得东歪西倒,好像随时从高台栽下,自己被晃得头昏脑涨,好像随时粉身碎骨……突然惊醒过来,发现内裤里湿了一片。
可能只停了两三秒钟,不等他做出决定,更强烈的震动就来了,方涧林挪过去扯他的身体,“快蹲下来!”
“猜猜我们隔几层楼。”
用纸巾擦干净腿间,找出干净的衣服换上,许裕园点了一根烟走到窗前。凌晨三点十分,从34层楼的阳台望出去,城市灯火像棋盘一样铺展在他面前。许裕园看到天边亮着一层红光,心里十分困惑。
许裕园老脸都臊红了,三十几岁的人了,还做梦做得……
退一万步来说,太阳提前升起来了,也是金黄的,不是这种诡异的血红。说是火灾,又看不到烟雾。也许是人造灯光?不对,一定是自然现象,像是云霞,又像是极光……
“?”
双方各自报了门牌号,发现许裕园还真猜对了。
方涧林过了好一会才开门,“你……”
许裕园话没说完,整个房间都摇晃起来,酒店里的所有杂物都被摇晃的楼身扫到地上,门框整个掉落下来。
房屋内外都是轰隆隆的,尖叫的人声在建筑物摧毁的巨响中此起彼伏,许裕园一会想用棉被盖在两人身上,一会想去冰箱里拿食物,一会想应该避开大件家具,带着方涧林躲进厕所里。
睡着后许裕园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水泥高台,高台上放着一个和房屋一样大的鸟笼,鸟笼的顶端插着一根旗杆,自己被赤身裸体地绑在旗杆上面。
天啊?地壳运动?他们到底在讨论什么?方涧林抓了抓头发,问他,“你是来找我上床?”方涧林懵懵地想,也不是不可以,虽然他凌晨就要上飞机……
许裕园更尴尬了:“那个,岩石层断裂的时候会……”
许裕园说那就等你有空再请。
许裕园随手回复:“隔两层。”
方涧林颇为好奇s大的教授出差是什么规格,收到回复后心想,真不愧是s大。他们竟然住在同一家酒店。
“地光是什么?”
对面发过来一句:“我也在k市,明早还要飞日本。”
许裕园有一个不好的猜想,拿手机拨出去一个电话,没人接,再播,还是没人接。
“方——”许裕园用尽全力推开他,但是已经晚了,头顶的吊灯砸下来,虽然被推了一把后,没有砸中方涧林的头,但还是砸到他的大腿上。
许裕园告诉他,并非次次如此,住豪华酒店其实很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