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荀看着汪沅的表情有些古怪，好像是在生气，好像下一秒就会和汪沅扭打起来。大家安静了几秒钟，直到梅荀打破沉默：“愿意。因为他好。”
汪沅举起手机说：“好巧，我刚刚就下了一单。你不用点了，等会一起吃吧。”
方涧林说吃。
晚饭结束后，傅双双和每个人分享她自制的草莓冰淇淋，只有许裕园没有拒绝。她大方地分给许裕园一半。接着在第一轮游戏中，傅双双做庄，轮盘刚好指到了许裕园。她抽到一张牌，提问：“最近一个月有没有性生活？和谁？”
许裕园听得索然无味，找了一个合适的谈话空隙问，“你们要吃寿司吗？吃的话我多点一份。”
许裕园哦了一声。
灯亮起来的时候，两人的手放开。许裕园发现桌上每个人的杯子里都装了红酒，只有梅荀杯里的是苏打水。
整场游戏玩下来，每人都有几个不愿意回答的问题，各喝了几杯。许裕园只是心跳有点快，而梅荀的酒量确实很差，才喝了一杯脸就红得像熟虾子，整个人很亢奋，跟平时大不一样。
接下来都是“中了彩票会不会退学”之类的无聊问题。直到半个小时后，许裕园才抽到了一张自由提问牌，而对方正是梅荀。他问：“初恋是谁？”
下一局是梅荀答题，方涧林抽到的牌是“如果能和初恋结婚，你愿意吗？为什么？”，梅荀快速地说：“不愿意，因为现在不喜欢了。”
“我集训，没时间。”梅荀好像完全不感兴趣，把手里的刀叉放下来，“你少点败家。”
突然间，有人拍他的肩膀，许裕园回过头，傅双双给他递了一根雪糕，他接过来，“啊？还有？”
“没叫你。我在回答问题，是汪沅。”梅荀语气毫无波澜，“可以下一轮了吗？”
“来吧，下一轮。”许裕园垂着眼睛说。
“不过他根本喝不了酒，两口就醉了，醉了还特烦。”方涧林突然想到一桌人里只有梅荀没成年，也想到他的生日就在年后，让他寒假赶紧考个牌，他给他送一辆车，直接上他的户。
汪沅还是一副吊儿郎当样，挑眉问：“啊？你叫我干嘛？”
许裕园没插进去大家的谈话，等餐时间里，他在电视上点播了休格兰特的《真爱至上》，看到一半，最后一份外卖才姗姗来迟，这时候大家的肚子里已经装满了曲奇饼干的失败品。
傅双双嗯了一声，在他身边坐下，“我遇过比这难堪得多的场合，不止一次。我都不想说，我根本不去想。”
“如果能和现任结婚，你愿意吗？为什么？”
梅荀推开酒，拒绝了惩罚，面无表情地说：“汪沅。”
许裕园极少被朋友邀请出席聚会，所以在烛光和歌声里他也有些触动。他想，如果今晚没有汪沅，那确实是一个相当愉快的夜晚。
傅双双把头发撩到耳后，笑着说我男朋友的前任是你男朋友的十倍都不止吧，我的社交圈子里的女生，凡是长得好看的，八成都跟他不清不楚过，我们还是他的前前女友介绍才互相认识的……
许裕园窝在沙发的一角玩手机，梅荀和方涧林把餐具收进厨房就没有再出来，他们好像吵起来了，语气相当激烈。
许裕园想调换两个人的杯子：“你可以喝，我之前就拿到牌了。”
许裕园：“没有。”这一局毫无难度地通过。
三轮以后又是梅荀答题，汪沅抽到了自由提问牌，也就是允许抽牌的人问任何问题。
轮盘下一次停在方涧林面前，许裕园抽的牌是“哭得最惨的一次”，方涧林说：“可能是我爸过世的时候吧，虽然我没什么记忆了。”
汪沅拍手说好，很好。
七点钟过后，外卖陆陆续续送来了。傅双双在用鲜花、烛台和花纹繁复的餐具布置餐桌，把外卖食物倒进精致的陶瓷碟子里，放凉了也不准人吃，因为东西没送齐。
加选秀节目，现在也算小有名气，回来A市继续学业——说是继续学业，不过是本科修读年限快到了，回来稀里糊涂地把考试和论文应付过去，图一个毕业证。
食物摆上餐桌以后，傅双双拍下照片，又用相机的自动拍摄功能影了合照，这才算完事。大家把大灯关上，点了蜡烛，先唱了生日歌，又唱了圣诞歌。
许裕园撕开雪糕包装，沉默地看着她。
傅双双脸色微红，说了好几遍谢谢大家，当场拆了方涧林给她送的生日礼物，让男友把项链给她戴上？
方涧林说你一天没有牌照，大小什么事我就是事主，因为你我今年都收了n张违章停车的罚单了。
梅荀坐在他的右边。在餐桌下，许裕园用手指碰了一下他的手背，很快就被对方握住手捏了捏。
方涧林说：“随便喝，我家有客房。”
许裕园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傅双双为什么突然向他倾诉。过了一
方涧林突然反应过来，差点没被酒呛到。他给梅荀倒满一杯酒：“喝吧，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