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了熟悉的人与事,一切都重新开始了。
日子在快乐中飞快过了三日,旧宅已完全整顿好了,风凝烟她们也从客栈搬了回去。
游走了一圈屋子,风凝烟就看到孟九霄带着一个身材有些富态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来到她的跟前停下。
她行了一个福礼,将军。
孟九霄神色有些认真道:凝烟,福伯是隔壁宅子的管事,他以前是伺候过我母亲的人,你认识一下,到时有困难可以找他。
福伯。风凝烟打量着他,四十来岁,看起来颇Jing明的一个人。
福伯看着风凝烟娇媚动人的脸庞,的确有让男人心生怜惜的本钱,也难怪将军的心会有所动摇,特意把隔壁宅院买了下来。
福伯是家生子,张姨娘来了东清镇,他后面也跟着来了,他终生未娶,自从张姨娘离世后,就一直守着东清镇的庄子。
除了知心,院里还舔了两个婆子、两个丫鬟伺候着衣食住行。
风凝烟爹娘在世时广结善缘,有些学生听闻离开了十多年的风夫子家人回来了,都带着礼物登门拜访,因此她还认识了几个比较聊得来的女性友人。
她自从婚后,从未享受过如此平静的时光,每天睡到自然醒,不用一大早就起床伺候丈夫,向婆母请安,掌管中馈。
她现在不是陪着女儿读书写字,就是陪着女儿到处玩,日子过得很快活惬意。
夜幕,一场细雨伴随着风滋润着大地,天光大亮,院子带着露水的花儿红艳欲滴。
房门外,响起了知心的问候声,小姐,你要起床了吗?
风凝烟醒来躺了好一会,可她还是不太想动,知心,我再躺一会儿。
可是小主子很早就起床了,在等着你呢!
风凝烟有些好笑,女儿自认长大了,单独要了一个房间,只是偶尔才来和她一起睡觉,而且她的心在出门这段日子都玩野了,整天想着要出去踏青,想关她都关不紧了。
一场细雨过后,放眼望去的景象青翠欲滴,令人心旷神怡。
院子两边种有一棵枣树、两棵桃树,三月是桃花开的时节,风凝烟这几天都是选择在檐廊下用膳,边吃饭边赏景。
吃过早饭,女儿吵着要出去玩,风凝烟也有些心动,于是就带着女儿与知心一同准备前往德圆寺。
意外的是,出门就遇到了身穿窄袖玄袍的将军,他一头长发用玉冠束着,看起来更加年轻英俊了。
将军,你还没走吗? 身为本朝的威震将军,她可不相信他会那么闲,只是不愿去过多猜测其中的缘由。
风凝烟这几天一直感到了自己心绪的反复变化,想见到他,又怕见到他,她还从未有过如此矛盾的心理。
安依雪挣脱开娘的手,跑向孟伯伯身边孺慕看着他,声音软糯说:孟伯伯,你是来找雪儿玩吗?
雨后的早上还是十分寒冷,风凝烟为女儿穿了一件比较厚的红色秋衫,头上扎了两条小辫子卷了起来,绑上两根细软的粉发带,脚上是双软呢的缎面鞋子,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福星孩童。
孟九霄弯下腰,抚了抚她粉嫩的小脸,一把抱起她放上马车上。
如果他们是一家人,可以一辈子都这样出门游玩,那该多好。
当脑海闪过这种想法,风凝烟呆住了,差点忘记她与他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她垂下头在脑海中提醒自己,清醒一点,风凝烟,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你怎么了吗?孟九霄低沉的嗓音从面前响起。
风凝烟吓了一跳,倏然间抬起头,将军。
一阵春雨一阵凉风,微风吹拂,却吹不走风凝烟心中的烦闷感。
心动了,她肯定是神志失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