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来的,每一寸伤病都长在他自己身上。唱跳歌手又怎么了?唱跳歌手就活该比别人低微?不劳而获的人才最低微!”
老人从地上爬起来,半个身子都是尘土,他杀红了眼似的对秋荣咆哮:“我再怎么样,我也是他的爸爸,你算什么东西,来对我们的家事指手画脚?”
秋荣呸了一声:“听听,这都是什么中国式父母的歪理,你作奸犯科可以,吃喝嫖赌可以,儿子一旦不乐意了,就拿血缘绑架他?”
秋荣又横眉冷对扫视了一圈直播博主,镜头默默后退,很怕他一个冲动上来砸相机。
秋荣冷静下来,笑了:“你们这些媒体,每个都是吸血鬼,蘸着人血馒头,传播别人的伤痛为乐,无辜吗?正义吗?呵呵!”
事态越来越无法收拾,夏霜在屋子里坐不住了,手机一摔,不顾萌萌的反对就要推门而出。
秋荣在门外,还在和夏霜的父亲理论。
当夏霜情绪激动地打开化妆间大门时,秋荣正在跟个扩音喇叭一样自带扬声器功效,跟夏霜的父亲比一比谁的嗓门大:“我是不算什么东西,对夏霜来说我就是一个直播节目播出期的营业同事而已!”
秋荣:“但你听好了,我喜欢夏霜,是男人对男人的那种喜欢,对的那种喜欢,表白过失败了的那种喜欢,愿意把他当亲弟弟一样对待的喜欢。”
抱着秋荣的大腿,给他跪了。
全场看客的嘴,张成一个大大的型——可以塞个咸鸭蛋的那种。
夏霜扶着把手,眼前一黑,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秋荣还在大放猛料:“我今天来教训你,就是想让你知道,他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孤军奋战的,你不能随便欺负夏霜,夏霜的事就是我的事,他欠你多少钱,我就还你多少钱,一次性买你们老死不相往来,可不可以?”
秋荣的手悬在半空中比划了一圈儿,这才意识到全场人都用一种石化的可笑的表情注视着自己的身后,不知道何时开始,周围寂静无声,掉根针都能听见。
秋荣:“怎么了?”
萌萌虚弱地扶着门框,指了指秋荣身后——秋荣扭头,夏霜赫然站在自己身后!
秋荣像肉身摸了电门,每根头发丝儿都竖起来了。
秋荣:“”
夏霜:“”
穷凶极恶的老人不想听秋荣的胡搅蛮缠,开启嘲讽模式:“很厉害嘛,夏霜,作为一个还真有魅力。”
夏霜父亲:“2000万,咱们当着所有媒体的面立个口供,你帮我还?”
秋荣嚣张的气焰瞬间被浇灭了,撸起袖子又想干架:“我日你这个老王八蛋!”
袖子被身边人死死攥住——秋荣低头,看见夏霜的手,再抬头,看见夏霜气得快要发抖的脸,嘴唇都快要被自己咬出了血。
秋荣从来没有看过夏霜这样绝望恨极的表情,保护欲上来,就把男孩揽到自己身后:“我是现在没有这么多钱,但我什么烂片都可以演!我他妈分期还款也不允许你欺负小夏!”
媒体:
:
事实证明,整场闹剧里,只有萌萌还算是个正常人。
萌萌叫来保镖组成人墙,把顶着鸡窝头还要揍人的秋荣和完全懵逼小白兔模样的夏霜以及差点口吐白沫不省人事的打包摁回化妆间,锁上门,然后安排媒体退场。
虚弱地躺在沙发上,拿抱枕往脸上一挡:“我死了,我不知道我在哪儿,你们俩自便。”
秋荣和夏霜呆坐在化妆镜前,面面相觑。,
秋荣摸索着能不能系上自己被扯坏的扣子,夏霜抠指甲佯装无事。
秋荣恨不得把脸藏进自己的咯吱窝里,用鼻音哼哼道:“太丢人了今天。”
夏霜看着秋荣,眼里又是心碎,又是期待,怯怯地问:“你什么时候跟我表白过?”
秋荣:“你是不是傻的?”
夏霜抬眸平视,目光很温柔,像一轮初秋的明月。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扑簌坠下来。
秋荣见不得他受委屈,赶忙拿衬衫袖口给他擦:“你别哭啊,我没说你。”
胡乱抹了两把,才发现自己身上太脏,把人原本干净的巴掌小脸给抹花了。
夏霜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的衰样,又破涕为笑:“没关系,你来了就好。”
这是秋荣这辈子见过最动人的笑。
像一件顶好的名贵瓷器,剔透而易碎,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去好好触碰他,爱护他。无论怎样处置都怕伤害了他,怠慢了他。
回想刚才的闹剧,秋荣老脸一红,嘀咕道:“咳,对不起。”
夏霜眼里聚起的笑意越来越浓,也越来越意味深长。
秋荣渐渐困惑起来,心想,他是什么意思?
夏霜坐在秋荣对面一直傻笑,笑到眼眶湿润。
今天第一次听说这个可怕的事实:秋荣,一个直癌,竟然是喜欢夏霜的。
还没等到劝秋荣别他妈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