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楚江下马,腰酸背痛,一把握住扶风的手臂:“行了,什么都别说了,客人你都安排好了吧?”
小季丧气的大声:“我说了我提了我全说了,还找的李捕头!没用!他们说镇北王府下达的命令各县各镇的府衙没有公函不准私自遣派衙役士兵!除非是人命关天!他们说师父才走了不到一天,或许是出去办事了让咱们再等等。”
“到底怎么了?”
扶风看楚江脸上的擦伤和新郎袍服大大小小的灰尘破痕,皱眉:“都送走了,师父您到底出什么事了?”
扶风立刻蹿出去出去扯着嗓子喊:“小季!小季!你去报官镇府衙怎么说的?!派没派衙役出去寻师父啊?”
“他蔫坏又闷骚,你当他是个傻子?”
“快别提了婚礼混进来个土匪,把我认……”楚江寻思一回,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改口道:“让我去给他们土匪头子看病,怕我不愿意去,就把我绑过去,啧,我治好他的病才被放了,你们把院门房门锁好,都歇了吧,歇了吧。”
“咱们这就和王府闹掰了?回去太老爷问起……”
何九郎哈哈哈大笑,扬起下巴,侍卫立刻把坐骑让给楚江。
定睛一看,那一队人马,为首的鹅黄衣裳眉眼细长的妖孽男子,不就是何九郎吗?
众人欣喜不已,扶风快推搡了一把碧桃:“我去接师父!你快去跟师姆说!”
何九郎眯起狐狸眼盯着楚江疾驰而去的背影。
“师父!”
“是啊大师兄!”大孙、周二跑出来。
扬起马鞭,飞驰离去。
何九郎翻了个白眼,打断了宝带的话:“如今可是我何九当家作主!爱怎么问怎么问!回京城!”
楚江不敢再贸贸然的拒绝,他已经不想再浪费任何时间在这个鬼地方,收下后照例被蒙上双眼,这回却是被以礼相待的送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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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堂大院。
宝带:“大人,刚刚抓到要害姓楚的人就那么放了?不告诉楚江吗?”
“是师父!!”
待马儿停在楚江跟前,何九郎笑眼透着奸诈和戏虐:“你说你悔婚就悔婚,也犯不着逃跑啊,你家那大美人儿温温柔柔的,你也舍得抛下他?”
“他们说哈……说没死人就不能立案派衙役查!”小季哭丧脸。
漆黑的夜色里,一抹鲜衣怒马嘶鸣声,格外醒目震惊。
宝带喜道:“大人,那小楚郎中就在前面呢!”
何九郎耸肩甩了马鞭:“过去——”
碧桃高兴直掉眼泪:“唉!我马上去!”
侍奴红叶举着灯笼惊呼:“你们快看,骑骡子的是不是小季哥?”
那小季上气不接下气,打着摆子从骡子背上下来:“我……哈……哈……”
扶风抓耳挠腮:“你们快都进去看着师姆!师父去哪儿一定会告诉一声肯定是出事儿了!小季去报官黄花菜都快凉了还没个信儿!”
哪怕是再兵荒马乱楚江也顾不得了,脸上灰扑扑的
远处传来马蹄声,楚江把挂在脖子上的布条一顿猛扯,赶快躲进了草垛后,生怕那群匪徒又来找麻烦。
楚江被拽着摔下了马车,还没清醒过来呢,送他回来的匪徒已经跑的无影无踪。
“你放屁!快,借我一匹马!”楚江破口大骂。
扶风咂舌:“奇闻,简直是奇闻!牛不喝水强按头?师父快进去!”
有少林寺童子功、硬气功在身,武功甚高的扶风一下子就听到了树林传来的马蹄声。
“多谢,这份人情我记着了!”楚江跨上马,抱拳,深深看向何九郎身边的侍卫那染了血的劲装,调转马头飞驰而去。
扶风站在大门口提着灯笼张望着,一会儿瞅瞅院里头,一会儿又瞅瞅有没有人从官道上来。
“咴儿——咴儿——咴儿——”
扶风眼珠都冒出来:“鬼打墙样的话你也信?你没提咱们家是自在堂开医馆的楚神医家吗?!他们府衙的哪个没来瞧过病,师父治好了他们,他们怎么能忘恩负义?”
待反应过来时,车子不知何时停了。
碧桃扯着小季的胳膊:“等什么等啊!今儿是个什么日子能等吗?!哪个新郎官能放着新夫郎不洞房反而出去‘办事’的?”
“扶风,有没有消息啊?不是说报官去了吗?”碧桃也很是焦急。
马车颠的楚江脑子昏昏沉沉。
这回不怕了,楚江冲出来挥舞着手臂:“我在!!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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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人来接你了!我们不方便送了自己滚回去吧!”
一群人围着小季,突然扶风猛地呵住:“别说话!你们听——”
那玉钏儿是男子戴的,几块不规则的羊脂玉石打孔银丝串成,古拙质朴,白润油亮,最奇特的是白润的玉体上有着墨晕开的云丝般的自然纹路,是很罕见样式的上品羊脂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