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侍卫翻身落地,“大人,这人天生神力,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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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我们的遭遇,小叔子年轻气盛,打伤了牢头,救出一起被抓的村民,我们一起逃到这儿做了山匪。”
阿虎不语,只看着中年妇人,清敬竹冷哼,手腕微动,便要杀了他。
清敬竹微微点头,刀剑相击发出阵阵刺耳的声音,清敬竹后退一步,绕过正面,从他身后用力一挑,手速划起阵阵残影,阿虎单薄的衣衫很快碎掉,身子上也是一片片血色。
他在抱歉什么?不该出现清水面前?还是来晚了让清水受到惊吓?
“······我们本是北方的农户,去年蝗灾过境,颗粒无收,县爷儿却还来征收税费,我们给不起,他们便关了我汉子。”
那人沉默不语,偏头一副要杀要剐随意处置的模样。
“饶了他不行。”
阿连便说了他醒来前的事,清水晕过去后,清敬竹慌神想带他回县城,林侍卫道清水是舟车劳顿又受惊吓,不适合再奔波劳累,中年妇人便期期艾艾道他们在山中有一片房子可供休养。
“军爷!我小叔子如今也才二十,他真不是故意伤害夫人的,望军爷可怜可怜我们,饶他一命吧。”
清敬竹轻举长剑,胸前氤氲出浅淡的血色,冷道:“你是逃兵。”
“但他可以将功赎罪。”清敬竹看着怔住的年轻人,嘴角轻勾,“我是北境雪军的参将,若你不嫌我官小,便随我去北境杀敌为国效力,而不是在这儿欺凌弱小。”
“公子公子,求求您了,是我们被猪油蒙了心做这些事,您送我们去见官,但求您们饶阿虎一命啊。”中年妇人跪着转身,求起了这名清逸的公子,她满脸泪水,全身的绝望。
清水怔怔地看着刚刚被遮住的救命之人,他逆着光,看不清脸,身姿修长,干净利落,冷风吹起他的发丝,飒飒作响。
“大人,大人,我们错了我们错了,求您放过他吧。”山林头上跑出一位中年妇人,她跑得踉跄,嘴里声声讨饶,“大人,阿虎也是为了我们,求大人饶他一命。”
他睁眼的瞬间,清敬竹便感觉到了,不敢动弹,他保持着姿势没变,阿连见他醒了,松气道:“公子,您终于醒了。”
中年妇人听了这话几近晕厥,旁边的阿虎挣扎着想去扶她。
清敬竹带的人正在此时赶来,他们团团围住这座山林,清敬竹担心清水,便应允了,刚刚便是中年妇人在哭诉自己的经历。
清敬竹拔出银剑,冷漠俊美的脸上沾上了点点鲜血,他转身轻盈一跳,替林侍卫接住了阿虎重重的一刀,他踩在地上,脚步稳重,没有被这巨大的力气推动一分。
“还好有我这小叔子阿虎,他是前年被招去从军,他天生神力,一年便做了百夫长,得了假回来瞧我们。”
清水闻着空气里飘散的血腥气,之前的难受齐齐涌了上来,眼前泛着金光,摇晃之间,意识霎时消散,临闭眼前,他看到了那张三月未见的人,他丢了剑朝他冲了过来,看着···瘦了······
之内的痛意并没有传来,反倒是那人背后被一剑贯穿,惨烈大叫,丑陋的脸上还带着恶心的嘴脸,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口,“嗬嗬”几声,头朝前地倒在马车上,死得干净。
阿虎回了神,眼眸里满是激动却没有立刻答应,他的犹被清敬竹看在眼里,
“······阿虎你个傻子!还不快答应军爷!”阿虎还未反应过来,他嫂子便激动提醒他。
“不要。”轻轻柔柔的,却是许久未听到的声音,清敬竹一顿,不敢回头。
清水下了马车,这些山匪倒成一片,身形看着跟泗溪村的百姓无异,清水下意识便阻止了清敬竹。
清水浑身依旧无力,没有挣脱清敬竹的怀抱,他虚弱道:“这是?”
清水醒来时,便听见中年妇人跪在地上声声泣血,诉说着自己的往事,眼见是一片山林景色,清敬竹抱着他,坐在干净整洁的木屋里。
清敬竹懒得听她废话,又问了一遍,“你从北境逃过来的?”
他听见那人冰冷的嗓音,“抱歉。”
“大人,实在不是我们要落草为寇,谁不想好好生生凭自己双手吃饭,世道太乱,容不下我们啊。”
清敬竹看出了这人的只会使用蛮力,握剑从刀下滑过,不顾落在胸口的刀,四两拨千斤,震落了他,下一瞬剑尖轻顿,稳稳落在了他的喉头,立刻可要了他的性命。
“去他那守着。”林侍卫听令去了清水身边。
清水默默听着,没有说话,阿虎热血又重情,然而,鼻尖萦绕的血气,叫清水并未忘记,清敬竹刚刚受的伤。
“这里的人都是淳朴的村民,唯一路上加进来的师爷被大人一剑杀了,这些人都没沾过人血的。”
这人身法招式毫无规律,只有挥击时能瞧出是从军营里出来的人,北境正是不稳,他身强力壮,年纪尚轻,出现在这儿定为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