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他去给朋友当项目顾问了。”
商怀羽难得放了个假。他前一天去了邻省出差，是今天清晨才回到家的，带着连夜坐车的疲惫。跟傅家兄弟一起用了个早餐，他就睡觉去了。
“……”傅斯陆的眉心忽然就皱了一下。
“鹿鹿哥哥，你在做题目？”商怀羽有些诧异地问。
被包养期间还要努力考证，这世上恐怕也没几个人会这么做了。在他记忆里，傅斯陆就没有停止过学习这件事，一直是个勤奋得让人害怕的学霸。
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小羽会整蛊傅斯年，故意惹傅斯年生气，没心没肺地跟傅斯年打闹，却很少敢对他恶作剧。
“……如果你希望他留在家的话，让他回绝他们就好了。”傅斯陆淡淡笑了笑。
商怀羽走近一看，他正在写的那本册子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英文考题。午后的阳光照在他的笔尖，影子拉得很长。他低垂着的俊美侧脸也泛着柔和的光。
“嗯？”傅斯陆才发现穿着睡衣的商怀羽来到了身边。
再见面以后，他已经快忘了这个困扰他很久的疑惑。但是现在，商怀羽一个无意识的提问，又让他想了起来。
他温声回答道：“对，准备考个证书。本来早应该考了，但是之前一直太忙，没有时间复习。这半年刚好闲下来。”
尽管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商怀羽有绝对的本事治他这个笨蛋弟弟，傅斯年早晚也逃不过。
傅斯陆唇角的笑意淡了淡。
接着，他坏笑
只是很平常的问题，但，不合时宜的，他心里涌上一种微妙的滋味。
商怀羽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
傅斯陆不在客厅，而在阳台。商怀羽走过去的时候，他正坐在摆放着茶具的小桌边上，戴着金丝眼镜，手里握着一支钢笔写着什么，耳朵里还塞了蓝牙耳机。
随意洗漱了一下，放下漱口杯时，肚子咕噜噜叫了几声。他揉了揉乱蓬蓬的头发，也懒得梳了，下楼去找傅斯陆。
他以为，长大之后的商怀羽已经不会有这种顾忌了，事实上商怀羽现在确实也不怕他。
小时候的商怀羽倒也不是不黏他，只是，只有对上傅斯年的时候，小家伙才会露出无所顾忌的那一面。
傅斯陆听到这句，不由得放下了笔。刚想说“不耽误”，却又听到商怀羽问：
傅斯陆心不在焉，不自觉有点答非所问：“他以前心思不在这上面，多少人请他他都不管。现在他肯接活，报价刚好也低，那些人当然不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傅斯陆怔了一下，还是笑。他轻声说：
“闲不好吗？”商怀羽歪歪脑袋，“鹿鹿哥哥以前那么累，好不容易才能休息一段时间，好好放松自己。”
“年年哥哥呢？”
其实从小，商怀羽就在傅斯年面前放得更开一些，面对他的时候总是很乖巧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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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不耽误哥哥复习啦。”他笑道。
“当然，他们可别想跟我抢人。”商怀羽理所当然地接话道。
听了这话，商怀羽的小脸皱起来：“啊？那以后年年哥哥岂不是会经常不在家？”
“好是好。”傅斯陆抬手，梳起他乱乱的头发，“你说得也对。每天给你们做做饭，收拾收拾家务，其他时间都可以自己支配，是很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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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和傅斯年相处更轻松？
商怀羽这一觉睡到了午后。下午的阳光已经过了最滚烫的时候，转为惬意的温暖，他才悠悠醒过来。
早餐过后，傅斯年也拉着行李出门了。家里就只剩下商怀羽和傅斯陆两个人。
他不由得感慨：“果然还是那个鹿鹿哥哥。”
但是他没有想到，商怀羽还是那么喜欢找傅斯年。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
商怀羽大致扫了一眼那些题目，看出是跟金融有关的，一大堆复杂的术语。
只不过，看到傅斯年不再那么别扭，他终归也是松了口气。
“什么？他已经去了吗？”商怀羽的神情顿时有些失落，“怎么这么急就去了。”
“倒也不是想留着他。不过，现在他有活干，你又一天到晚不在家，只有我最闲了。”
他对此倒没有什么情绪立场。他很少会细想当下发生的事情是好事还是坏事，他只是习惯于做好决定，然后埋头默默把该做的一切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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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时，原本严肃的眉目瞬间舒展开来。他摘下耳机按了暂停键，唇角也露出笑意。
而后，他又感到有些奇怪，望向傅斯陆：“不过，鹿鹿哥哥，你也希望年年哥哥留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