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原来你是高材生啊！果然很像喔。”小Ｄ学姊拍拍我的肩膀，她比我矮了一个头，得把手高高举起才能碰到我的肩，而这个动作稍微绷紧了她的制服衬衫，果然显得峰峦起伏、令人神往。
“高雄！那麽远啊？那怎麽会跑来台北？”
“哦－－”她拉长音，眼睛扫视着桌上的垃圾袋，彷彿想拆穿我早餐吃过什麽一样：“是这样啊－－那好吧，我带你去吃点好吃的！”
“哈哈哈－－”学姊笑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抚着胸口轻拍说：“没想到逗你这麽好玩！你刚才跟老闆娘演那齣我差点就笑出来了！哈哈－－你喔－－我还以为你很老实呢！”
“这是我今天刚报到的学弟，他说他『还没吃早餐』”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小Ｄ学姊刻意加重了我的谎言。
我鬆了一口气，随手将垃圾袋子扔进抽屉，跟着学姊出门。
老闆娘对我眨眨眼，扬声对小Ｄ学姊喊：“小Ｄ啊，妳要外带吗？还是在这儿吃？”
“哈哈－－那你怎麽紧张得像没跟女生说过话的纯情小男生一样啊？我会吃人吗？”
“喔喔喔，是小学弟啊！那你想要吃什麽？跟你学姊一样吗？”老闆娘不愧是老江湖，竟然一秒弄清楚状况，打算替我圆谎。
“哦－－我－－我之前在高雄念书，启德国中。”
小Ｄ学姊看了看手錶：“嗯－－不要太晚回去好了，我们外带吧！”
我－－我刚才是太紧张了回－－回太快－－”
“哈哈，谢谢老闆娘。”小Ｄ学姊也不管我跟老闆娘两个绞尽脑汁想掰出藉口来，迳自递给老闆娘刚好的钱，一手拎着袋子、一手挽着我的手就转头走回学校。
“那个－－因为－－欸－－”
“啊？哦－－好－－”老闆娘看我还真的要点，似乎有点错愕－－也是啦，我早上已经吃了一个铁板麵、一个三明治，现在再吃下去真的要吐了－－但说不得，这时候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嗯－－原则上不行，但你知道，四年级以上的学长姊们通常都可以任意进出校门，所以大门不会关。理论上我们穿制服应该不能随便乱跑－－但今天开学第一天，教官不会管那麽多，今天大家只是来收心的，所以不用担心啦！走，我带你去吃附近最好吃的早餐店。”
“哈哈哈－－”
“我、我也不知道－－”
“咦－－为什麽－－？我们不是吃一样的东西吗？”
“靠－－”正当我饶有兴致地东张西望，享受着路人对学姊行注目礼的优越感－－跟个正妹并肩走在一起真是很爽啊－－走着走着才发觉：靠！这间店不就是我早上顺路买的那家吗？
“呃－－那当然－－－－”
“呃－－因为考上了这边，拿到奖学金可以免学费－－”
“不是说了要请你吃吗？”学姊瞄了我一眼：“但你得给我全部吃光喔！”
我跟着学姊大踏步地走在路上，一边稀奇地东张西望，国中的时候也常常跷课出学校玩耍，但就算不翻牆也得穿过侧门才行，走上大街更要遮遮掩掩地，避免人家看见我学校跟学号。没想到五专生可以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感觉忽然变成大人了一样。
“什－－什麽？”
“小Ｄ学姊－－早餐多少钱－－我给妳。”眼看着学校就在眼前，我忍不住打破沉默。
“呃－－呃－－好，那跟学姊一样好了。”我又再次连耳根都红了。
“没－－没有啦－－运气好而已。”
“来，小Ｄ，你们的好了喔！”老闆娘拎起袋子递给学姊：“这个是妳学弟的－－”
我一时看呆了眼，只能站在一边等她笑完。
“还想装傻啊？”她白了我一眼：“在教室我就看到你的垃圾
“噗，启德是男校吗？为什麽你这麽这麽紧张啊？”小Ｄ学姊说着说着，忽然凑近我身边，仰头直盯着我的脸，差了一点点就要对我投怀送抱。
“阿学，你之前是念什麽学校的啊？”小Ｄ学姊转身面向我，一手玩着她柔顺的长髮。
“不－－不是啦，是男女合班。”我慌了手脚，想退后又捨不得，保持这距离又心跳得快弹出来了；幸亏学姊只是凑近了几秒钟，很快就退回原位－－忽然有点可惜的感觉。
“老闆娘－－我要一份蛋饼！一杯无糖红茶。”小Ｄ学姊热练地对老闆娘呼叫。
“好－－”
一路上，我窘到不敢再说话，小Ｄ学姊也没开口，只是大方地挽着我的手，好像我们已经热识很久一样。
“少一点－－”我近乎哀求地小声对老闆娘说。
我们俩大咧咧地穿过校门，我咋s舌地问：“咦？现在不是上课时间了吗？我们可以这样随便进出大门啊？”
“是小Ｄ啊！好，马上来，那帅哥你－－咦？”老闆娘转头看到我，似乎认出我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学姊忽然放开了我的手，笑得前仰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