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人吧!按说背后就是家乡,转身就能见到亲人老小!可我们旅,我们团呢?!说句难听的,劳资是从荆楚省重灾区死里逃生,参军后拼了命才打出来的,你们这边闹灾情,关我屁事——可是,我穿了这身军装,成了共和国的兵,那就得服从命令,不管是不是自己家乡,都得去打去拼命!我们这些外乡人都准备继续作战,你们这些本地人,就不想打了?就这么把挑子一撂,准备回家休息了?!真是连脸都不要了,一帮子怂货!
软蛋!!」
周围士兵的眼中开始冒出了火气,表情难看的盯着安天河。
「怎么,前线失利,输了一仗,就开始怕死了?就想将担子扔给别人自己开熘了?可以啊,现在,你们一个个,都把手伸进自己裤裆里摸摸,看看自己的卵蛋还在不在!只要你说已经不在了,劳资马上就放你回家,绝不废话!!」
安天河几乎是吼着说完这段话。
「就问你们,还在不在?!」
「在!!!」
「到底在不在?!」
「在!!!」
士兵们被成功激起了自尊和怒火,这次的回答是声震如雷,异口同声。
「好!既然还在,就别在这磨蹭了,赶紧各归各队,服从安排,构筑工事,重新组织防御阵地!!记住,你们的身后就是家乡,就是亲人老小!!他们只能指望你们,如果你们都垮了,他们就全得完蛋!!」
「保卫家乡!!保卫父母妻儿!!」
一声高过一声的浪潮,从里到外,从前传到后。
被点燃战斗意志的士兵们,不再拖泥带水的堵路,迅速疏散开来,交通很快恢复了通畅。
安天河转身上了车,看着激动地呼喊着口号的士兵们,默默点了点头,他可不想带着一帮没有战心的溃兵作战,那还不如全部遣散,只用系的克隆兵,省心又好用。
奈何时间紧迫,他不得不启用这帮人分担压力,真要是让他准备充分,牛王庙阵地又怎么会丢!!车队再次启动前行,安天河不知道的是,刚才下车当众施展激将法的时候,后方不远处的车队中,一双妙目从发现并认出他的那刻起,就再也没有挪开过。
到达江油市北郊的堰林坝后,安天河马上就命令警卫连搭建临时指挥部,并让通讯兵利用电台,向所有撤下来的部队军官喊话,马上来这里集合开会,如果电台通知不到,就跑步去收拢部队的集结点,现场去找,越快越好。
现在只有他一个人独立支撑了,压力和疲劳都成倍的增加,他需要尽快统一指挥权,分派任务,或许,还能在撤下来的军官中,找一两个可用的人来协助。
「安团长!」
正在未搭建完成的帐篷外来回踱步,忽然听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叫他。
回头一看,只见一副担架上抬着一位重伤员,头部和胳膊都缠着厚厚的绷带,点点血迹已经渗了出来,可见伤的不轻。
叫他的人,站在担架旁,是个穿警用作战服的警察,只见她脱下钢盔,露出干练扎牢的发髻,和一张带着硝烟尘土的脸庞,即便如此,依然难掩那俏丽的容颜,如水的双眸。
「你是……方雨菡!!」
安天河忽而瞪大了双眼,「你怎么跑到前线来了?!」
方雨菡擦了一把汗,疲惫中带着苦涩的笑:「我受命押运物资来前线,原本今天该坐车回去,结果早上……就跟着撤到这边来了。」
安天河上下打量她一遍,「你没有受伤吧?」
「没有没有,我没事,倒是这位……这位预备役部队的孟超少校,受了重伤,接到你的命令要所有军官都来这边,我就临时帮忙问路,送他来这里了!」
「什么?!这是孟超少校!!」
安天河心里咯噔一沉,真是祸不单行,还算一员得力干将的孟超少校也受伤了,那预备役部队那边,又要麻烦了……头部包裹着绷带,但好在人还算清醒,安天河上前俯低身子关切道:「孟超少校,你身受重伤,就不要勉强自己了,赶紧送到后方医院治疗吧!」
孟超少校想支撑自己支起身子,但明显做不到,安天河再三劝慰,他才躺下去,满脸愧疚的神色:「是……是我指挥无能,连累全线崩溃——但,但我的兵都是好样的,请你相信他们,给他们一次雪耻的机会!!」
他带血的手颤抖地抓住安天河的胳膊,这位青年将领眼含泪花,满是不甘和惭愧,安天河猛然想起之前主动协助收拢溃兵最积极的,就是预备役的士兵,难怪……「你不要多心!这不能怪你们,是尸群变异的太快,连关中防线的主力部队都吃了大亏,何况是疲劳作战的我们……」
安天河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你安心养伤,我们等你伤愈归来,目前形势正是用人之际,总前委不会过于苛责你的!!」
孟超少校虎目含泪,连连摇头,哽咽着说不出话。
「你们少校受的什么伤,有被行尸咬到么?」
安天河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向抬担架的预备役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