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上柳梢。
礼王府的护卫刚撤下一批,正是交班之际,新来的护卫甲看着领队头头接过上一队递过来的腰牌,在头头们交谈的间隙中好奇地用眼四处张望了一番,忽然他的眼睛凝在一处。
只见礼亲王的正屋房顶上,有一个异常的黑影。
有人。
护卫甲悄悄上前与头头耳语,"指挥使,有人!"
头头抬眼看了看护卫甲所示意的方向,反手拍了护卫甲一掌,"闭嘴。"
"那是今晚给你们加训的林大侠。"
屋内,礼亲王一边喝着不知是谁送来的珍惜补品熬制的汤,一边把玩着桌上放着的玄木笔搁。
玄一从暗处走来汇报,"王爷,林山水那登徒子在您的房顶上蹲了三天了。"
"蹲着干什么?"
"他翘了房顶上的瓦,蹲上面一直看着您呢。"
"呵。"
礼亲王手指一曲,笔搁直射而出,房顶上的林山水轻飘飘地躲过,随后同此前一样,护卫暗卫持各式武器招呼了上来,开始惯常的"特殊训练"。
礼亲王洗漱完正要就寝,林山水轻咳一声从暗处走来。
林山水:"王爷……"
礼王爷:"何事。"
林山水:"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礼王爷:"你要是再敢扒本王的衣服,本王就真的诛你九族。"
林山水:"不,我只是想问问王爷最近是否厌食易吐,身困乏力,梦多夜起……"
礼王爷:"你何不再说是否月chao有异,ru尖刺痛,脉象是否往来有利,如盘走珠。"
林山水:"这是否有些冒犯……"
礼王爷:"你还知道冒犯,那一日又不是你中的毒,本王是男是女你难道还有所疑虑?"
林山水:"没有,可是……"
礼王爷:"可是什么!本王胃口好得很!可食牛rou二斤,白饭三碗,烧鹅一只,甚至可以考虑把你刮片涮rou添几碗汤。"
林山水:"……"
故事得从年前说起。
那时礼王爷仍在江湖中,因性情古怪,手段强硬,又扬名于蜀地,一来二去被传名成了厉王爷,名声曾一度跌于谷底。不过恶名也有恶名的好,稍微有点脑子的,只要一想到厉王爷本身的实力和他随身的百多名侍卫,以及招惹他后附加的全国最高通缉体验,都会自然而然的放弃挑战他上升排名的这个选项,为争夺他下面的排名而厮杀。
不过也不是没有不长眼的,但下场都是可见的凄惨,久而久之,礼王爷成了和鹅一样的度量单位,如何综合考量一个人的真正实力,可以参考他本人敢招惹几次礼王爷又在礼王爷的追杀下活了多久时间。
如此之下,江湖诸人对礼王爷都是避之不及,所以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礼王爷的江湖生活都是寂寞如雪。
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年前那段日子礼王爷大抵是流年不利,先是被皇兄一纸诏书绝了自由的江湖生涯,又在参加最后一届武林大会前被一古怪男子纠缠,后在比试中输给了林山水不得不接受对方当自己贴身护卫的奇怪要求,最后又莫名卷入了林山水、他的红粉知己、马里肃这三人奇怪的关系里,而紧随在这之后的则是他人生中的最低谷——那个他身中奇毒把林山水当解药的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