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快,只能看见一片虚影,可惜门外也非等闲之物,只听得一阵格挡声响,这番动作,居然如泥牛入海,全无功用,皇太子心下一惊,更是打起十分精神,连连甩出几大攻势,一时间刀光剑影,不绝于耳。
自他出师以来,一路上可谓鲜逢敌手,固然是因他身负寒玉天资,另一方面也有赖于他足够勤勉,只是这回……有些棘手啊。
他能感觉到对方并没有太多的杀气,似乎只是在试探他的实力,一来一往间,你强我强,你弱我便弱,配合得颇为默契,那国师也在一旁起了法阵,是兼顾助攻防守的高级阵法,皇太子还分得出神去瞥了人一眼,眼眸里尽是笑意,与他小梓宝贝并肩作战的舒爽简直无与伦比,他彷如被打了鸡血一般,连番攻击更是狠厉三分。
“唔!”
外头传来一阵短促的痛呼,身侧的狐耳一动,施法的动作顿了顿。
“认识的人?” 皇太子连忙问道。
“……嗯,也许。”
国师点了点头,唇上的血色却在渐渐消散。皇太子以为他是过分勉强,便劝道,“要是累的话,你先退下。”
其实他心里也着急呢,竟然能破了他的重重防御来到卧房门前,那船上的其他人是不是已经惨遭毒手?这趟远行,他带的都是自家精兵,就算磕碰了其中一个,也足够他心疼。最近朝中无事,各方势力都被他收拾得差不多了,他爹这个老皇帝醉心于延年益寿,正好被他所安排的法师蛊惑着,因此他才能安心出航,要是在这路途上遇到什么意外,岂不是得不偿失?
是的,他是认定了会在本次目的地里找到自己想要的物事。那东西很重要,重要到能影响他与小梓的未来。
正是僵持不下间,门外突然收了声息,只听得一道低沉暗哑的嗓音传来,仿佛是来自海底,又像是来自某个神秘的缝隙。
“还以为是什么,原是一块寒玉与狐狸,不错,不错。”
房中的两人均是一震,皇太子立马追问:“未知是何方神圣,可否报上名来。”
那边笑了一声,窸窸窣窣地,仿佛是在整理衣摆,“老夫本在熟睡,却被无端惊扰,只是心生好奇,上来看看闹事何人,如今见到了,也不过如此。”
皇太子眼眸一眯,对这明显轻视的语气已有几分怒火,他的整只右手已化为寒玉剑,紧紧提在手中,蓄势待发。
身后的国师咬着唇,也紧拽着自己的武器。
“算了,看在青冥与琉璃子的份上,绕你们一命。”
拖沓的声音在门外刮擦,像是什么沉重之物在移走,听得人毛骨悚然,两人屏息静气,不敢动弹,当他们以为那东西已渐行渐远时,突然耳边又清晰地打进一句话语。
本以为是什么警告,意外的,却是句不甚客气的忠告。
“做完你们的事,便速速滚蛋,不要招惹虎翅鱼,它们已经失了心性。”
此后就再无声息,皇太子与国师面面相觑,两人对望了一眼,都在彼此眼眸里读出惊魂未定。脸白如纸的国师晃了晃身体,嗫嚅道:
“不……不是他吧……”
“宝贝?”皇太子上前一步,勾着后腰将人揽入怀里,“是谁?你认识的人?”
国师半阖眼,没有回应,过了一阵,他缓缓睁开双眼,坚定地道:“不是他,我肯定。”
彼时的皇太子早已分出神息去探寻船上众人,发现不过是全体中了昏睡之术,并无大碍,心里的大石才稍稍放下,神息一转,又拐到了防御法阵的破损之处,赫然发现那击破的手法十分巧妙,绕开了警报的线路,只稳稳地击穿了核心所在,看来那突袭的东西法力的确远在他之上。
那东西自称“老夫”,又说熟睡被扰,难道便是他在海底墓场里所感受到的气息?只是那里少有活物,更别说常住的了,墓场的所在地虽然灵气充沛,可惜煞气太重,不适合修炼,且是穷凶极恶的流民逃窜之地,安全没法保障,该说这东西别树一帜还是艺高人胆大?听他清楚地指出两人根底,又说出师承名讳,许是与师门有所渊源?但也没听说过跟海底之物有勾缠啊。
可是小梓的反应……
皇太子叹了口气,千头万绪接踵而至,他不免有些心累了,这一天天的从未消停,也不知那虎翅鱼到底中了何方法术,他原是低估了这趟的凶险程度,如今要后悔也是来不及了。
“让本座稍事休息,自有办法。” 国师难得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态,微微昂着头,修长的手指攀住了他的衣襟,浅浅一笑,“让你瞧瞧我的厉害。”
“哦?”
皇太子也松了眉目,被这份主动的亲昵哄得心潮澎湃,美人在怀,更对他展露欢颜,没有比这更让人愉悦的了,他也不急着解了昏睡法术,兀自低下头去,与人耳鬓厮磨。
“唔……不……唔……”
微小的挣扎和着细碎的水声,带起了一室暖融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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