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衣服说是女仆装,不如说是情趣装扮。外围白色的围裙是束腰的款式,肩带垂到腋下,胸部的领域就露了出来,偏生底下的黑色连衣裙和庄园里女仆的统一服饰不一样,上半身改成抹胸款,只够堪堪遮住半个胸部,没让奶头暴露,下半身裙子也够不着膝盖,露出大片大腿肌肤,等德芬把中跟皮鞋穿上站起,就像架着两棵笔直无暇的小白杨,只是稍微一弯腰都有走光的风险。
皮肤和皮肤之间的紧密接触,伦纳德任由青年把脸贴上自己的额头,视线一刻不离地盯着对方的脸,看他紧锁的眉头,看他半掩的眼帘,看他紧抿的双唇,他还是搞不清楚这种似曾相似的感觉,但他觉得德芬的脸暖暖的,手也软软的,让他很舒服,空洞的心因为对方的出现而被填满了。
然而这些心理建设都在他正式穿上的衣服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那一刻分崩瓦解。
伦纳德身体里的麻醉剂还有残留,所以此时他的感知并不真切,思维也跟着变慢了许多,算是清醒了,可以思考,却丧失了将信息拼接在一起分析的能力,像是他听见了开门声,却忘记了开口询问来者何人,只是愣愣地转过头,去看那奔来的身影。
往里走了几步,终于看见被暖黄色灯光包围的床上半躺着一个人影。一直忧虑的心终于安定了,难掩激动的心情,他不由地加快行走的步伐,差点没被披风绊倒,就把披风脱下,飞也似的跑到伦纳德床边。
“让我摸一摸。”这句话像一句通告,说完以后双手便顺滑地摸了上去,各罩住半边臀,十指肆意地揉捏起来。
“呜啊!你在干什么?”从天旋地转中回过神来,德芬诧异地看他。
一路走到城主的卧房门口,把守的两个侍卫认出他的身份,点头示意过后便帮他推开了大门。房间内光线昏暗,静谧无声,德芬判断不出伦纳德是否又睡过去了,只好特意放轻脚步,即使地面上铺满厚实柔软的地毯。
再说这里也不是现实世界,除伦纳德以外都是假的,不会有人知道他还穿过情趣女仆装的……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伦纳德的手顺着流畅度的大腿线条往上摸,触及腿根区域的时候乖乖停下动作,只有十指仍旧不安分地在平角内裤的边沿盘桓,指尖不时勾起贴身布料的边缘,探入禁区,随后又佯装绅士地退出来,调戏意味不言而喻。
德芬不断催眠自己,企图消除自己的羞耻感。
金发青年的身影越来越近,他想要知道这个人是谁,就要把脑海里有对方影子的记忆都翻腾出来,结果数目庞大庞大的记忆碎片瞬间闪现出来:对方还是小孩和自己玩游戏的回忆、对方穿着校服问自己借书的回忆、对方在运动会上递水给自己的回忆、别过脸牵起自己的手的回忆、结巴着邀请自己去舞会的回忆、红着脸埋进自己怀里的回忆……记忆太过杂乱,伦纳德皱起眉头,他现在的神智还不足以分析这些信息,干脆放弃思考比较好。
“我喜欢你这样穿,”伦纳德的额头歇在人肩窝上,嘴唇挨着赤裸的锁骨轻轻地亲了一下,“当我老婆吧。”
“亲爱的,”他现在说话仅通过本能,伦纳德抓住德芬的手腕,往对方掌心蹭了一蹭,“我终于见到你了。”
“伦纳德?是哪里不舒服么?”德芬见他皱眉,顿时担忧起来,但伦纳德身上的纱布没有渗血,就害怕是身体里出了什么毛病,下意识上手摸伦纳德的脸,自己的脸也凑上前去。
“嗯……”伦纳德回答得含糊,因为麻醉剂的药效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他只能回应眼前看见的一切。比如德芬身上穿着的女仆装,紧身围裙将对方纤细的腰身勾勒出来,腰上的布料随着动作堆起来一皱一皱的,有点挑逗的意思;他眯起眼睛,发现对方焦急得全然忘记自己正穿着裙子,岔开腿单膝跪在自己床上,差一点就能看到腿根。
“老婆——”伦纳
“说什么傻话——你果然没想起来吧?”看出伦纳德眼底的迷离,德芬有点失落,但也只能无能为力地叹了口气,就想着脱身出去了,“那你可没有对我耍流氓的权利,快放手……喂!”
“你……想起来了?”德芬惊得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想起我是谁了?”
哪一次不是陪人玩到底的?回忆起桃色往事,德芬的脸又浮上绯红。
——当然,他还没破廉耻到穿着情趣女仆装到处跑,而是找了件披风套在最外层。
“.…..你!”德芬气急,伸手尝试制止对方的动作,却发现自己的力气根本不能让这双手移动半分!
于是他用力一拉,轻易将毫无防备的青年整个拖上睡床,上半身挨着自己跪坐在跟前,然后他一手箍着腰一手托着臀,将德芬锁在怀里。
他对着镜子,怎么看怎么别扭,他虽为双性人,但外表看起来和男人无异,骨架也比女人或者女性化的双性人高大,并不认为这种打扮适合自己,反而看着有点不伦不类,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再晚一点可能就到伦纳德的就寝时间他不便打扰,而且衣服穿都穿了,他也就破罐破摔地直接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