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一阮原本以为那天晚上男人说的话只是随口一提，可等到秘书真的把复杂的一份份协议书递到他面前时，才明白聂唐是真的要和他“结婚”。
青年穿着简单素净的单衣，手里捧着杯热茶，懵懂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一脸Jing英模样的徐秘书：“……你说什么？”
秘书推了推眼镜，重复了一遍：“宁先生已经替您签过字了，这些协议也只是让您再看一遍，如果没有什么问题，明天结婚证就能送到家里。”
宁一阮只觉得这个世界第一次变得荒谬又怪诞。
稀里糊涂地被家人送到另一个男人的床上，稀里糊涂地做爱，现在甚至要让他直接和一个男人……结婚。
青年脸色有些苍白，攥紧了茶杯：“我……我不想……”
“小宁先生，”秘书礼貌打断道，“您再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在协议里加上。”
转移话题的意思十分明显。
平心而论，结婚协议聂唐拟得很有诚意，婚姻存续期只限定了一年，如果一年后宁一阮想要离婚，还能得到聂唐名下四分之一的不动产。
而且，宁一阮同聂唐结婚，宁家能得到的好处比纸面上的肯定只多不少。
“……”宁一阮抿着唇，有些无奈地垂下眼睫，深知自己那个所谓“父亲”的脾性，要是他拒绝，说不定还要被纠缠算计。
他压低了声音，黑发垂下，遮住眼底的神情，有些羞耻地问：“这是聂，聂先生的意思吗？”
虽然说两人温存一夜，但毕竟先前只是陌生人，宁一阮对聂唐的认知只局限于偶尔看到的金融新闻里的报道。
“是。”
徐秘书点点头，又换了一种劝慰的语气：“而且现在协议已经签好了，宁先生那边的意思是……”
宁一阮脑子里浮现出宁国强那张脸，低叹一口气。
……
徐秘书带着满满当当的一公文包纸质协议离开了，整栋别墅里只剩下宁一阮和偶尔匆匆出现的佣人。
宁一阮茫然地看着落地窗外的花园，有些郁闷，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现在这样。
到了十二点，大厅里的古董座钟发出低沉醇厚的闷响。
听到大门处传来的响动，宁一阮下意识地站起身，扭头看去。
一抬眼便看见聂唐正单手扯开领带，露出衬衣底下小麦色的脖颈与锁骨。
看着乖乖站在原地、一脸懵懂呆愣的青年，男人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融化些许，锋利的眉眼稍稍柔和了些，走到宁一阮身边，挑眉问他：“怎么站在这里？”
男人接近，身上带着一股浅淡的木质香，宁一阮面颊一热，两人之间过于接近的距离令他有些不适应：“我……”
青年唇瓣张合，尤其是在聂唐微微颔首，就是为了凑近听他说话时尤其害羞紧致，下意识地便找了个借口：“我，饿了，想吃……吃东西。”
“嗯。”将外套脱下，聂唐随手把衣服扔到一边，大手一把揽过青年单薄的肩膀，随意地摸了两下，“是太瘦了。”
像是一只敏感的兔子，宁一阮只觉得男人停留在他腰肢上的手掌滚烫，下意识地颤了颤：“我……”
聂唐把人抱在怀里，捏着宁一阮的下巴，半强迫地同他深吻。
唇舌强势地入侵攫夺，捉着那娇嫩的软舌轻轻啜吻。
直到被放开时，宁一阮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脸颊上染着一层薄红，唇瓣红肿，唇角更是挂着一点点晶亮的银丝，窝在男人怀里，手脚发软。
聂唐指腹轻轻擦过青年柔软的唇rou，眸底掠过一抹暗色：“我也饿了。”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