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回了家,他早上走的时候才发现昨天晚上顾大哥给他打了很多电话,可是他没接到。进门的时候看见顾南溟一直在沙发上睡着,动作声响吵醒了他。
“你回来了。”顾南溟坐起来,昨晚睡得并不好,他按了一下鼻梁。
“顾大哥,怎么没去房间里睡?”
“我怕你晚上会回来。”顾南溟的眼下有一点明显的黑眼圈,他顿了顿,又说,“我给你打了很多电话。”
当然这话也不是怪云生不接电话,只是昨晚他真的很担心,打那么多电话也不接,害怕云生出事。不过云生身上有一个隐形的追踪器,是顾南溟以防万一暗自给云生装上去的。他查了一下,才知道云生在陆家。
“对不起顾大哥。我昨天没有看手机。”云生抓了一个顾大哥的衣袖,他心里实在满满的愧疚。
顾南溟淡淡笑了笑,“没关系。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顾南溟洗漱完吃过早饭就在收拾东西了。
云生去房间里拿了一个信封出来,里面有当初顾南溟借给他的一张支票,虽然并没有派上用场。
“顾大哥,这个……还给你。”
顾南溟低头看了眼,那上面填写的日期已经过期。他接过,揉做一团丢进了垃圾桶,“过期了,扔掉就行。”
“云生。”顾南溟又问,“你什么时候恢复的记忆?”
他在日本,很多云生的事情也并不是完全知道。云生记忆的恢复,他并不知情,就连云生的学校发生火灾那次,他也是最近才了解。顾南溟是从云生遇到陆其琛的那次,隐约察觉到的,毕竟云生从来学不会掩饰自己的情感。
云生想了想,“应该是学校起火那次,我被一个重物砸到了头,接着突然有好多事情涌进我的脑海里……”
“疼吗?”顾南溟没听完后面的话,他知道云生救了一个人,真的很危险,光是一想到他的心就被攥紧了。
云生摇摇头,“现在不疼了。”
当时……确实挺疼的。
“顾大哥……”云生把信封捏得很紧,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定似的,“我不想回日本了。”
“好,那我们就不回去。”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云生忙着解释,“我是说,我想留在这里,和……陆先生。”
顾南溟顿了一下,“……你还是想留在陆其琛身边对吧。”
“嗯。”云生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他早上醒过来,在陆先生的怀里,他发现自己无比怀念当初,每一个有陆先生在的日子。
陆其琛握着他的手,云生小心翼翼地把手抽出来,才看到指间的戒指。
云生的鼻头忽然地酸了一下。
“我……我还是很喜欢他。”云生说。
顾南溟猜有一天云生迟早会这么和他说,但是这个时刻真的降临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心堵住一般难受。
没怎么动过心的顾南溟,第一次爱上一个人就是这么的痛苦。原来喜欢一个人不是只对他好就可以的,原来有的人就是无法被取代的。
原来……心上的疼会比身体上的疼,还要痛一百倍。
“我不想听这个,云生。”顾南溟苦笑了一下,他像往常一样去摸摸云生的头,“我也还没大度到可以满不在乎地听你说喜欢另一个人。”
谁在感情上不会自私一点呢。
“可是云生……”顾南溟说着又严肃了一点语气,“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欠我一个条件没有兑现。”
那次骑马的小比赛,云生输了,当时顾南溟还没想好,就一直没有兑现。
“是。”云生想起来了,“那顾大哥你现在要兑换条件吗?”
“嗯。”顾南溟点头,说话的语气很认真,“我的条件是——你和我一起走,去日本,离开陆其琛。”
云生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