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其琛回到家才发现了云生的不正常,突然变得有些抗拒。
“怎么了,云生?”他把云生扯到自己面前,问道。
云生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臂从他的手中抽出来,“陆先生……江家的债,都是你做的吗?”
陆其琛一瞬间变了脸色,抓着云生问:“谁告诉你这些的?”
云生不说,只是皱着眉头,轻轻喊一句“疼”。
陆先生放松了力道,又添了耐心,和云生平视,语气里全是引诱,“云生乖,告诉我,是谁跟你说的?”
问了好几遍也没有得到回答。
陆其琛来了脾气,态度变得冷硬,“我看你以后还是不要出去跟某些人鬼混了。”
“陆先生,你不能这样做。”
你不能……总是剥夺我的自由。
“你就乖乖待在家。”陆其琛冷着脸,连看都没看云生一眼,直接上了楼。云生在身后喊他,他也没理。他现在,迫切需要查到是谁跟云生谈论那些事的。
云生被禁了足,甚至连电话都不能打。
陆其琛出去了好几天没有回来,只是叮嘱陈妈多照看一下云生。可陈妈也只有叹气的份儿,云生基本上不怎么吃东西,每天都不开心,人都瘦了。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让他三餐给我正常吃。”电话那头的陆其琛说完就气愤地挂掉了电话。
陈妈又“唉”地叹了一声气,这事儿还没解决呢,没想到第二天晚上又出了事情。
电话那头的江父沉重地告知云生“江nainai病危了”,云生人都傻了,握着电话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心口闷着简直快要喘不过气,那边喊了好多声“云生”,才把他的意识拉回来,慌忙地说了一句“我要去看nainai”,电话都还没挂,就往外跑。
不过刚跑出去就被拦了下来,“小少爷,请回去。”
“方叔……我nainai生病了,我要去看看她……”云生扯着方叔的手臂,乞求地开口。
“对不起小少爷,没有陆先生的吩咐,我们不能让你离开这里。”
“方叔,求求你……我nainai真的病得很严重……”
让我,让我看看她吧……
云生一边哭着一边被仆人拽回来。
陈妈着急忙慌地给陆其琛打电话,却没有接。
方叔也很为难,云生是他从到陆家一直看着长大的,这么求着自己实在是心有不忍,“小少爷,我实在也没办法了……”
陆先生的话就是命令,否则,万一云生出什么事,谁都别想好过了。
云生拨了好几次陆先生的电话,那头一直没有接,私人号码也占线。
怎么办……怎么办,他快要见不到nainai了。
云生哭累了才消停下来,已经半夜了,他被陈妈硬塞到房间里去休息,他睡不着,躺了好久,等整栋别墅都安静下来,他又轻手轻脚地下了楼,给顾南溟打电话。
“顾大哥,你帮帮我,帮帮我……”云生压低了声音,“我……我出不去。”
“云生,你先别急,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我在……在富江区林北路31号。”
“好,云生你等我。”
在等待的过程中,云生一直很焦急,外面守卫森严,他怕顾大哥进不来,自己也出不去,思来想去,又学着第一次逃跑的套路,把卧室的窗帘点了,火苗窜起,浓烟触动警报,云生跑出去叫人。
“着火了——有人吗有人吗!”
管家、陈妈还有巡逻的人们闻声赶来,一团乱麻地找灭火器,扑火。
然而此时的云生,已经出了大门,黑暗中顾南溟的车等在外面,他飞奔过去上了车。
“顾大哥……去医院、市中心医院。”云生的声音在颤抖。
林二在开车,顾南溟握着云生的肩膀,让他冷静一点,然后又催促林二,“快一点。”
车在黑夜里驰骋,很快到达目的地,云生快速跑到江nainai的病房,甚至连电梯都没做,然而病房里只有零星几个人,江父、江母,还有二伯、伯母和几个亲戚。
病床上的人没了动静,江nainai的眼睛紧闭,面容慈祥,看不出一丝的痛苦。
“你为什么才来?!”江父声音有些哽咽,“nainai一直在等你!”
云生说不说话,只是上前看着江nainai永远睡去的面容,不停掉眼泪。
“对不起,nainai……我来晚了。”
云生不停给江nainai道歉,顾南溟走过来摸摸他的脑袋。云生的视线已经模糊得看不清了,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他往身边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