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握瑜等一会儿也是要出门的,他的那些个同学叫他出去唱K,本来他还想着在家里逗弄逗弄项凡,但既然项凡不在家,他也不愿傻乎乎的一个人呆着。曾握瑜打了个车到了KTV,在几个同学的起哄下,吹了一瓶啤酒当迟到赔罪礼,一般在KTV,真的唱歌的不太有,麦霸大多数五音不全,大部分人还是在这鬼哭狼嚎的背景音下玩些罚酒游戏,再时不时吐槽几句麦霸唱歌难听。曾握瑜一向来手气还算可以,玩了好几轮下来也只才被罚了一杯酒,这堆人不服气,正准备下一轮时,又一人走进了包厢。看到来人,曾握瑜皱了皱眉,垂眸继续洗牌。包媛脱掉了长款羽绒衣,露出了内里单薄的V领裙,裙摆也只刚漫过一半大腿,动作稍微大点都会走光,她将垂下的长发别到而后,在其余人识趣地空给她的位置上坐下,大腿时不时碰碰边上的曾握瑜。曾握瑜不动声色地让开了点,这个举动让包媛心里不是很舒服。
曾握瑜脸上挂着笑容说道,他悠然自得地走出了包厢门,拐了个弯直接出了KTV,扬长而去。包媛这么一打乱,曾握瑜实际在外玩了不到两个小时,现在回去也是“独守空房”,没什么意思,他把手机关了机,在大街小巷中游荡着打发时间。路过高中门口时,忽然,曾握瑜似乎听到了一些争吵的声音,他本来是绝对不会多管闲事的,但闲着也是闲着,便循着声音走进了小巷子里。穿过逼仄的窄道,前方墙壁下的隐蔽处,似乎有四五个人面对着墙骂骂咧咧的不知道在干嘛,还没等曾握瑜竖起耳朵仔细听,忽然有一人捂着鼻子仰面朝后倒去,躺倒在地上,这人似乎裆部也被人踢了,一时双手不知道该捂档好,还是捂鼻好。人墙空了个位置,让曾握瑜能看见他们围着的人,那人低着头,看不到脸,可是从他熟悉的穿着来看,这不就是他那个几个小时前才刚分别的便宜弟弟项凡吗,项凡身上那他一直挺宝贝的羽绒外套,这会儿上面已经全是灰了,袖子处好像还破了口。
“这里太吵了,我们要不出去走走吧。”
虽旁边人好像都在聊天,不关心他们这边,但其实余光都在时不时瞄过来,包媛三番五次被拒绝,面子上挂不住,较上劲了,曾握瑜心烦,在她进一步动作时站起了身。
曾握瑜没去看包媛,随意笑了笑,继续抄着手中的牌,包媛想伸手去碰他的手背,被曾握瑜巧妙地躲开了。包媛僵住了,收回了手,她嘴角抽搐了一下,继续道:
包媛曾和曾握瑜交往过,时间不长,是和平分手的,虽说是和平分手,其实还是曾握瑜觉得没感情了,先提的,包媛问过他理由,他当时没答,毕竟确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不过他回去后倒是仔细想过,包媛胸大腰细逼也紧,可就是叫床声又尖又细的扎得他耳膜疼,而且还自以为特别撩人地尽爱说些所谓的骚话,不但没激起他性欲,反倒听得他一直起鸡皮疙瘩,交往三个月来,只做过三次就够够的了。包媛心性高傲,不愿死缠烂打掉身份,使得大家都知道她是被甩的那个,于是即使曾握瑜当时一个理由也没说,她也干脆地答应了下来,但她后来发现曾握瑜并没有新交女朋友,就总觉得自己还有可能,找着机会就会去靠近曾握瑜。曾握瑜其人,感情系统相当浅薄,别人的满腔热情如果能装满500ml水杯的话,那他的满腔热情最多只能装满50ml水杯,薄情的人同时也会特别决绝,一旦说分开,那就是希望彼此不纠缠,陌路两边走,包媛不是第一个期望可以复合而在分手后继续接近他的人,但包括她在内的每一个这么做的人,都会让他特别恶心。
“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是吗?我觉得挺好。”
曾握瑜帮项凡把掉地上的包捡起来,有几盒药连带着病历簿一起从中掉了出来,说来秦愿不是带他去医院了么
“看屁!揍他!再把他扒光了扔到马路上去!呸!”
穿着,毕竟项凡穿着的羽绒外套是他给买的,项凡不禁夸,一夸他他就脸红,直往秦愿身后躲。
“嗯。”
“我去趟洗手间。”
“别哭了。”曾握瑜低头吻掉了项凡眼角的泪,摸了把他沾灰的脸颊道,“走,我给你换件衣服。”
曾握瑜没动,摸了摸下巴,对项凡刚才打倒一个比他高又比他壮的小混混感到特别新奇,想看他还能打几个。项凡吸着鼻子,小声啜泣着,眼见着一人抓着他领子要朝他脸上揍下去,他大叫一声,又是踢又是打,动作乱七八糟,但真的能给他打到几拳,还拳拳到位,不一时又打趴一个。刚倒的那个似乎是老大,他一倒,其他还站着的人就犹豫起来了,明明是打了人的项凡,倒是哭得比在地上扭动的人还惨,看来这只小白兔急了也是会咬人的,还咬得挺疼。
老大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命令他那几个没出息的小弟道。曾握瑜估摸着差不多了,随手捡了个废弃的陶瓷缸走上前去。项凡一对一还行,一下子扑上来三个人,他还是招架不住的,眼见着衣服和裤子都要被扒了,他大哭着,哭着哭着,感觉拉他衣服的力道突然没有了,他睁开挂着泪珠的双眼,便看到曾握瑜扔了边缘带血的陶瓷缸,向他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