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道:“这里是二十四桥院,这个这个,微臣开的一间青楼。”
这就要完,吴征心中暗叹,果然费紫凝目中火光冲天。张圣杰这玩笑未免开得太大,难为她还能忍着不大发雌威,只是沉声道:“好啊……吴祭酒,请随陛下回宫!”
这就闹大发了呀……吴征苦着脸,再看张圣杰,这厮今日自己爽了,全不讲半分义气,还是装着没听到半句公道话也不说。吴征无奈,躬身道:“遵娘娘懿旨。”
闹了大半夜,回到宫中时已到了接近早朝时分。张圣杰自行梳洗准备上朝去了,吴征就被晾在金銮殿前,颇有等候发落的意思。
又过了半个时辰开了早朝,群臣陆续来到,看殿前的吴征均觉怪异。更怪的是今日上朝的不仅有皇帝,还有皇后。
群臣议政眼看到了正午将至,皇后才大发雌威,在殿上直斥吴征有伤风化。
她没要皇帝做什么,只是骂人,就算不上后宫干政。这一来就像捅了马蜂窝,原本为林博士抱不平的官员一同参本,直把吴征说得大逆不道。
张圣杰见群情激愤,无奈只得亲自开口训斥,下了圣旨:行为不端,金銮殿前廷杖二十,罚俸禄三月,半年不许上朝!
吴征听得吓了一跳,来真的?脊杖不是好玩的东西,二十大板打下来,他也得去掉半条命。宋公公亲自前来监刑,见官员们俱在金銮殿上探头探脑,才扶着吴征趴在行刑椅上,超执金吾使了个眼色,尖声道:“行刑!”
五指宽,两指厚的双花大红棍打下来,棍头落在青石板上发出啪地大响,仿佛击碎了地面。吴征的屁股就像被苍蝇挠了一下,他这才放下心来。
噼里啪啦眼看三棍过去,宋公公实在看不下去,悄声唤道:“吴大人,吴大人……”
“啊?怎地了?”宋公公挤眉弄眼,吴征百无聊赖间,忽地福至心灵恍然大悟,下一棍刚刚加身,就:“哎哟”一声凄惨大吼。
宋公公只觉耳边起了道雷霆,震得嗡嗡作响,一时都懵了。远在金銮殿里的大臣们听了心惊胆战,这等连殿堂都响起回音的惨嚎,廷杖的滋味的确不好受,也没人想受。
二十棍打过,吴征被两名精壮的羽林卫架走,还留下一滩血迹,见之触目惊心。朝臣们心有余悸之时,一直半眯着眼的皇帝龙目一翻,厉芒大盛,朝着尚书左丞虞奇志道:“吴祭酒行为不端,当罚则罚。你呢,可有什么不端之事?”
虞奇志面色大变,忙跪地道:“臣历来忠心耿耿,刻苦奉公,不敢有半点私心,更不敢贪赃枉法,请陛下明察。”
“呵呵……”张圣杰冷笑一声,从宋公公手里接过一本簿册扔下龙阶道:“自己看吧!”
虞奇志尚未看已面如土色,颤巍巍地拿起簿册只看了一页,便瘫倒在地昏了过去。
被架走的吴征第一时间并不知道自己似乎惹得张圣杰心情大不悦,在朝堂上便拿了四位重臣,两位下狱,两位直接革职摘了官帽。更不知道一场轰轰烈烈,席卷盛国朝堂的风暴由此突然展开。
吴府被送回吴府,才见府门紧闭。从偏门进入后拍了拍屁股上灰尘,就见祝雅瞳笑吟吟地迎上来,在他额头一指道:“看你想的那些偏方,惹麻烦了吧?”
“哎哟,挨了廷杖二十,这还疼着呢。”举目四望,诸女皆在,唯独缺了韩归雁,奇道:“雁儿呢?”
“陛下有旨:吴府闭门思过不得迎客。雁儿被皇后娘娘召进宫中,恐怕也是要挨一顿训话去了。”
“额,吴府闭门思过嘛,没事,二十四桥院还开着呢。”吴征哈哈大笑道:“把府门关紧了,外人一律不许进。老爷我身受重伤,屁股都给打烂了,这就在府中闭门思过,养好伤势去了。”
“外人真的不许进?”祝雅瞳目光闪烁,似笑非笑地揶揄道。
“额……那她不算外人吧……”吴征揉着下巴的胡桩嘿嘿一笑,眼珠子直转道:“她知道了么?”
“禁足又不是当瞎子聋子,该知道的事情都会知道。”祝雅瞳扬了扬下颌笑道:“还不快去躺着。”
知子莫如母,吴征哈哈笑着就往自己的院子跑去。这一回惹的也算是大事,廷杖二十这种东西,其一是打下去皮开肉绽,不将养个半年好不了。其二是在皇城里,当着文武百官可谓颜面尽失,今后上了朝都未必抬得起头来。比起没有性命之忧的重伤,这种身心俱创恐怕还要严重些。
倪妙筠偷偷地摸出府邸,午后父亲回来以后都要小憩一个时辰,母亲则会去陪伴伺候,所以这时才是最好的时机。
回到紫陵城之后,除了在吴征晕迷时去探视过两回以外,从春日到秋中再未出过门。虽知外面的变化,却减不了对他的思念。
人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半年对倪妙筠而言仿佛过了一世那么久,也像被困在府邸里一世那么难熬。
此前的事,她还忍得。吴征醒来,她松了一大口气,每日诵经却更加勤了。
吴征开了青楼,她深知因由,自不会有任何责备。可吴征今日在朝堂上大损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