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燕军无奈地分散之后,战力大减,不多时便频频有人受伤倒地,生死不知。
破落户们先行解决了百余名骑军,压力大减,只见战场之上人影憧憧,不时有破落户冲破军阵,向着由民夫暂时守卫的车队攻去。燕军除了剩余的百余名骑军恨不得分出千百个分身围追堵截之外,余人无可奈何,见状不妙,只得放弃了追击,再度守在车队旁。
这一下战场更乱,燕军没了人数优势,骑军们很快又倒下许多,剩余的只能连连周旋,不敢正面交锋。破落户们也不恋战,一沾即走,渐渐成了百余名破落户与骑军交锋,剩余的二百名破落户进攻车队之状。战场大乱,弓手们不敢乱放箭,反倒是破落户们齐刷刷地再度射出了暗器。
这一回不仅人数翻了几倍,射出的暗器也翻了几倍之多。铺天盖地银光闪闪,好似数千名弓手一同放箭般声势惊人。那些暗器有些打在燕军与民夫身上,有些燃起火光直接就打进了粮草车里。
粮草蒙了厚实的篷布,原本就算被火烧着,民夫们也有救援的时间。可这些破落户显然个个都是高手,发射出的暗器直接射穿了篷布,民夫更是无可抵挡。
燕将这才发现,破落户们正在疯狂地蚕食着燕军,不时地有人倒下。而这些人随在几名高来高走的高手身边,遇到结阵自保的燕军硬点子便避开不正面交手,碰见落单的便杀,几无一合之敌。不一时燕军便倒下一大半,民夫吓得有些跪地求饶,有些四散奔走,整个车队都燃起了烟火……“完了……”燕将面如死灰,他用力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满地的尸体里俱是身穿战甲的燕军,破落户一个都看不见。而且那个最早被箭射中肩头的破落户男子始终左支右绌,眼看着就要被斩于刀下。可这人摇摇晃晃地逃入树林,不一时追击的燕军便不见了踪影,他又摇摇晃晃地跑了出来……“大人怎么回事啊?”于右峥与忘年僧并肩作战,以吴征的武功当然不用他们来管,可作为贴身护卫,分出一部分精力在吴征身上在所难免。
“可能……玩高兴了吧?”忘年僧见吴征阴人不断,忽然顿悟,忙学着吴征手忙脚乱地架格遮挡不定,做不支状。可惜他一脸凶相,武功又没高到吴征那样举重若轻的境界,来去两回燕军压根不上当,也没人来追他。一时面子上大大地挂不住,心头火起,抓过一名燕军双掌拍落,登时把一颗脑袋打做烂西瓜。
“分明在演练,哪里是行事谨慎?”燕将心中发苦。这些破落户的武功高得太多,自己手下也不是什么精兵,便是正面交锋也是毫无胜算。敌人之所以来来去去地将自己耍着玩,完全是不想浪费太多气力,也不想有什么意外损伤。他们小心谨慎,连一层油皮都舍不得掉在这里。
粮车已燃起了熊熊大火,必然颗粒无存,部从死的死,逃的逃,燕将长叹一声,与那名又从树林里摇摇晃晃跑出来的破落户对视一眼,忽然脑中电光一闪,忙下马微微欠身,横着腰刀在脖颈中一抹……犯了大案,当然要跑路,突击队们一路跑得兴高采烈,忘年僧大着嗓门道:“大人,接下来咱们去阴谁?”
“咱们个鬼啊,你们一个个都是燕国的要犯,一颗人头少说值一百两金子,还咱们?聚在一起等人来抓吗?”吴征笑骂道:“散了,全部散了,从许县这里四散,见粮车就想办法烧,烧了就跑,不许恋战,没机会就放过无妨。被追得急了就往卧牛山上跑,你们蛇组的人在江湖上混了那么些年,不要告诉我连在山里藏身都不会啊?猫组的要听蛇组的号令,论起藏身的本事,你们不如他们,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哈哈哈。”
“太阴了,太无耻了。”忘年僧险些手舞足蹈,这只队伍化整为零,只怕燕国这后方是一刻都不得安宁了。
“嘿嘿,咱们绕个大圈,一个月之后到东郭城郊汇合。届时再干一票大买卖!”
“得令!”
“得令!”欢呼声不断,三百人马像烟花一样炸开,四散而去。
………………………………………………………………………………“大帅,又有一路粮车遭了劫。本月已是第四回了……”
“嗯?嗯!”蒯博延看着地图,无喜无怒。燕军的攻势依然猛烈,可是粮草接连被烧毁已成了巨大的隐忧。他略一沉吟,道:“小股敌军骚扰,战力却不容小觑,那是他来了呀。”
“大帅所言有理。”丘元焕双目一眯赞同道:“必然是他了。敢问大帅要作何安排?后方不可再放任他们胡作非为下去了。”
“嗯。虽是小股敌军,但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蒯博延以手指在地图上模拟着路线道:“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大帅以为遣何人前去平乱为宜?”
“要对付这帮流寇,全军上下唯一人最是合适。劳烦丘大将军整备一行!”
中军帐里诸将齐刷刷地望向丘元焕。他们都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却都没想到大帅想都不想直接就遣出了丘元焕。的确,江湖高手对决,燕国如今人才凋零,但仍坐拥震慑天下的绝顶高手!后方的乱局显然已让大帅震怒,他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