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乐瑾走了之后期阳就像失了魂似的,每天不是泡在书房就是靠在炼金鼎炉旁,茶饭不思,靠着御医调制的安神香才能勉强入睡,可却依然每每深夜都会叫着乐瑾的名字从睡梦中惊醒。期王来看望了好几次,可每次都没能规劝好期阳反倒还会勾起期王自己的情绪老泪纵横的回去。
期国王宫内的那树梨花总是枝干繁茂梨花大盛,也不知近来怎的落花无数,惨白色的梨花漫天飘飞像是下雪一般,极南之地气候炎热干燥四季如夏。虽说梨花本该春开夏落,可这树却永远盛开不曾有过大面积落花,像这种如飘雪的场景还是头一次。
“皇子殿下!皇子殿下不好了!不好了!”一个仆从连滚带爬的跑跪到期阳练功的鼎炉前,不但声音急促促的还满面泪痕哭出声来“皇子殿下大事不好了!”
“你慌什么,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期阳盯着鼎炉内燃烧的矿石,有些不耐烦的随口斥了一声。“瑾大人瑾大人他病逝了!”仆从强忍着哽咽说完了这一句便再也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你说什么?你说谁怎么了?你再说一次?”期阳猛的抬起头指着跪在地上的仆从。仆从用衣袖擦抹几下脸上的泪水“殿下,若国使者刚刚来报,瑾大人不服若国水土又郁结在心,夙兴夜寐斗米不进,今早病逝了!”“乐瑾瑾哥你说瑾哥?瑾哥死了?怎么可能呢?不会的不可能的,你骗我玩的对不对?是父皇让你来骗我休息的是不是!”期阳连着后退几步不断地摇头晕倒在地上。“殿下!殿下!快去叫御医!”“快去通知期王陛下!”“殿下!”
“瑾哥哥瑾哥哥!”期阳猛的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紧紧拉着自己的手的期王,“阳儿你总算醒了,御医说你这些日子本就饮食无律积劳成疾才会晕倒”期王也泪流满面一瞬间憔悴苍老了许多。“父皇!阳儿刚才做了一个很美又很可怕的梦我梦到瑾哥站在那棵梨花树下笑着向我招手,他还问我梨花与他哪个更美我就对他说人比花娇他笑的那样开心,我想扑进他怀里可是他却变得透明渐渐消失了去”期阳忍不住的哽咽声泪俱下。“瑾儿的名字是孤取的,他的父亲靳越因孤而死,这二十多年来孤于心有愧,也只能弥补在他身上,对他的溺爱更甚于你这期国兵弱军残,竟牺牲了瑾儿”期王的泪不住的留着,握着期阳的手也越发紧了些“阳儿,你去把瑾儿接回来吧,落叶归根,唯独这里才有可与他相配的梨花!”“父皇的身体要紧,还请不要悲伤过度,阳儿这就去接瑾哥回来,与父皇团圆!”期阳没有半分犹豫掀开腿上的被子随即起身,却又被期王按了回去“天色已晚,不急这一时,况且你也才从昏迷中醒来,孤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别让孤再多烦忧了,把这药羹喝了今晚哪也不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