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梵天看他支持不住,这才放开他的脉门,深吸一口气,将殷月城的纯阴真气收入丹田,说道:“现在知道怕了?”
宫梵天上半身向后倾倒,堪堪躲过这一剑。他的手仍牢牢抓住殷月城的后颈,殷月城顺势一个后空翻,落在宫梵天的身后,恰好就站进侧屋之中。
宫梵天听他气息虚弱,却还装得凶巴巴的,又好气又好笑,说道:“你就是这样不识好歹。你安静些,我要见客了。”自行去了前厅等候。
宫梵天直起身子,嗤笑道:“不错,你就乖乖住在这屋里罢。”伸手要合上门扉。
殷月城不似宫梵天那般是武学奇才,只会以双修之法夺取他人真气,而宫梵天只消擒住他的脉门就能吸气,手法可高明多了。
宫梵天不悦,双臂在他腰上紧了一紧,说道:“我现在可没工夫陪你闲逛。”
宫梵天在寝室内换了衣冠,略用了些饮食,时辰已晚,但不断有人过来回禀种种事务,有些与段氏叛党有关,有些则是这些日子积压的公务,千头万绪,错综复杂,真不知从何理起。
慕流星说道:“就他一人和八个抬箱子的随从。”
殷月城收足出拳,直直击向他胸口。
殷月城刹那间好像回到了过去在天光寺的日子,只觉得这富丽恢弘的神殿好像一个牢笼,自己困在笼中,丝毫不得自由。
到了午夜,慕流星匆匆前来拜见,说道:“明王大人,大周朝寿王听说您老人家入主天光寺,携了重礼特来恭喜,这会子正等在寺内呢。”
他勃然大怒,反手就想揍宫梵天一拳,可他真气空虚,身上剧烈颤抖,手足提不起半分力气,只能从牙缝儿里挤出声音道:“姓宫的,我跟你不、不共戴天……”
宫梵天说道:“无聊透顶。”把殷月城打横抱起送入屋中,好好安顿在卧榻上,叮嘱道:“我知道你这些日子在外面野惯了,从今天起,我会加倍约束你。我劝你收起非分之想,老老实实服侍我,否则你的日子定会相当难熬。”
宫梵天哼了一声,说道:“他消息倒挺快啊,带了多少人来?”
殷月城委顿在地,脸色惨白,哭道:“你耍赖,这一局不算!”
宫梵天给他气笑了,说道:“你是骡马畜生吗?非要狠狠教训了才听话?”五指如钩,一把擒住殷月城的后颈。
殷月城哼了一声,打了一下他的手背,说道:“放开我,我要出去转转。”
宫梵天说道:“眼下事情多,等我忙完了再来教训你。”回到自己屋里取来几只金锁,把侧屋的窗户都锁了,接着退到门外,喀啦一声,把大门也紧紧锁住。
宫梵天起身走到侧屋门口,叩了叩金锁,问道:“阿月,你睡了么?要吃喝么?”
宫梵天侧身避开,殷月城手掌未回,短剑又跟着刺向宫梵天胁下,兔起鹘落,以快打快。
殷月城翻了个白眼,说道:“谁要你陪啊?我说我独个儿出去。”
两人在斗室之间拆了数招,宫梵天见他出手没有分寸,也恼了,说道:“你自找苦吃!”猛地以鹰爪功捉住殷月城脉门,食中二指牢牢摁在他穴道上。
殷月城强行运功半日,早已饿得头晕眼花,嘴上却兀自逞强,骂道:“气都给你气饱了,吃什么吃?”
殷月城大怒,回身说道:“你又来了,我又不是囚犯,你凭什么关我?你年纪再大些,我都不怕你,何况你还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哼,你拦得住老子吗?”闷头就朝外冲。
宫梵天是雷厉风行的性子,不喜拖延怠惰,立即忙碌起来,无暇再管侧屋里的殷月城。
宫梵天说道:“把礼物收入内库,速速备一份还礼,请寿王来神殿相见。”
慕流星应道:“是。”立即退下吩咐应酬。
宫梵天森然不答,转眼间将殷月城的真气吸取了十之六七。殷月城只觉得气海枯竭,丹田紧缩,如有千万刀剑乱攒乱刺,很快双眼翻白,两股战战,颤声说道:“好冷!我要冷死了……”
宫梵天竖掌切他足踝。
殷月城脚步一顿,短剑拔在手中,反手一剑削向宫梵天喉咙。
殷月城欲哭无泪,心里直骂宫梵天的十八代祖宗。他脑中晕晕乎乎的只想睡去,可又不愿就此服输,于是死死瞪大眼睛,强行催动内功,慢慢调息。
那前厅
殷月城腕上一紧,随即体内纯阴真气源源不断倾泻而出,登时浑身酸软,眼冒金星,不禁又惊又恨,心想:“这臭小子的身体没修炼过内功,但他熟知采阴补阳的运气法门,从前他真气充盈,要把多余的罡气渡给我;现在他真气空虚,就要反过来吸我内力了!”
殷月城骂道:“快……快放手……你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要不要脸?”
宫梵天松开胳膊,冷冷说道:“你给我乖乖呆在这里,哪儿都不许去。你是我的护法弟子,当然要时时刻刻跟着我。”
殷月城涨红了脸,破口大骂道:“住你妈个头!”抬足踢向宫梵天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