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德先生。”
没能趁机多亲近亲近小雄虫,怀尔德叹了口气,半真半假地说:“真是狠心的小雄子,跟你的雌父一模一样……”
他徐徐呼出一口气,仿佛呼出一个无形的烟圈,“都是这么不解风情呢。”
阿德利安回头看了阿谢尔一眼,后者将谈话全权交给了他,一直保持着沉默,偶尔帮忙给咖啡续杯——怀尔德接到咖啡的表情非常一言难尽——但阿德利安无论何时转头,都总能看到他。
阿德利安也悠悠地叹了口气:“是呢,真是不解风情。”
忙了一整天,告别怀尔德,阿德利安坐进副驾驶,伸了个懒腰。
他歪头一看,那个半天没说一句话的军雌开着自动驾驶,悄悄看着他。
阿德利安笑眯眯的:“总看着我做什么?”
阿谢尔顿了顿,低声说:“想看。”
“哎——”阿德利安拖长尾音,“我还以为你很不乐意见到我。”
“没有。”他否认,“一直都想看。”
“那你为什么躲着我?”阿德利安说,“昨天也是,一直都是,看我的时候从来不看我的眼睛,好像也不怎么看嘴?你喜欢看的地方很奇怪啊。”
阿谢尔:“……”
“好吧,我换个问题。”阿德利安转而说道:“你今天很闲吗?”
“还好。”阿谢尔说,“你不愿意我跟着你吗?”
阿德利安学着他的语气:“还好。”
阿谢尔一噎。
“陪了我一整天,你的公务呢?”
阿谢尔老老实实:“昨天处理完了。”
“昨天就能处理完今天的事情了?”
“……有紧急事务的话会发给我。今天还算风平浪静。”
阿德利安眼一眯。阿谢尔知道他不满意,只好继续道:“昨天做完了一部分,剩下的今晚回去做。”
“那你昨天睡觉了吗?”
阿谢尔犹豫。
阿德利安追问:“睡了吗?”
“睡了。”阿谢尔又看到了阿德利安不满意的表情,他抿抿唇,勉强补充,“一个半小时。”
阿德利安看上去更不满意了:“这是不必要的熬夜。”
阿谢尔:“你说想起我了会回我。”
阿德利安一愣。
阿谢尔理所当然地说:“我只是给自己找了点事情做。”
阿德利安的气势就像被戳破的气球,噗的一下就下去了,他调整了一下姿势,侧着躺在座椅上,正对着阿谢尔,没什么底气地说:“不用特意等我啊……我看书看着看着就忘了……”他有点心虚,“那就,那就算我们扯平吧。”
这话说得毫无道理,但阿谢尔没有任何异议,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军雌人高马大的,不说话的时候闷得像堵墙。这么大的一只,又呆又迟钝。阿德利安早就习惯了他的嘴笨,兴致上来了就想逗着他玩。
他们现在的关系……嗯,已经可以逗一逗了吧?
“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阿德利安问,还给了个提示,“比如就今天的事情发表一下评论?”
阿谢尔想了想,认真地回答:“你做得很好。怀尔德看似风流,但其实很不好接近,你第一次见面就能和他保持恰到好处的友好关系,是个很好的开端,他可以成为一个不错的朋友。”
“嗯嗯,还有呢?”
阿谢尔就开始夸他:“你的语言表达能力和学习能力……”
阿德利安漫不经心地听着,边听边点头:“嗯,嗯嗯,嗯嗯嗯……”
阿谢尔拐着弯夸他,最后实在没话讲了,只能板着一张脸在那绞尽脑汁。
阿德利安:“夸不出来了?”
阿谢尔闷闷不乐,有种任务失败的凝重感。
他抬抬眼帘,飞快地扫过阿德利安的眼睛,犹豫一下,说:“你不高兴。”
“我是不怎么高兴——”
“你今天心情一直不好。”
阿德利安坐直了看他,半天憋出来一句:“……你看出来了啊。”
“你的表情不全是演戏。”阿谢尔轻声说:“我可以……知道原因吗?”
“……交流是相互的,信任也是。”阿德利安说,“我们来交换吧。我告诉你我为什么不高兴,你就告诉我为什么不肯正眼看我。”
阿谢尔露出了‘果然还是躲不过’的表情。
“我只是不明白。”阿德利安慢慢说,语调缓缓的,仿佛孕育着什么漫长而孤独的故事,“不明白为什么有的雄虫可以肆无忌惮地对雌虫做出……那么过分的事。如果这样的行为才是雄虫应该做的话,那我一辈子也无法做一个好雄虫吧。”
他的目光在阿谢尔脸上扫来扫去,声音低下来:“我总是有很多事不明白。”
阿谢尔专注地听着,面色如常。
阿德利安扯了扯嘴角,不再看他,将目光投向了车窗外的万千灯影。悬浮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