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一步,紧张地问道:“父皇, 您召儿臣来太卜署,是有什么大事?”
老皇帝又叹了一口气,只道:“你先随卜师进去看看。”
这说得, 让凌灏渊心里一突。李纯厚在前头带路, 请凌灏渊进入太卜署内殿。
太卜署, 是天师们占卜国运的、神秘而神圣的地方,事关重大, 不容有一丝一毫的失误, 日夜都有重兵把守。除了门派内亲传的天师们, 除了皇帝本人, 其余闲杂人等, 都不允许进入内殿。
内殿之中除了浑天仪、占卜相书等贵重物品, 还供奉着神像与祖师像,由天师们亲自每日供奉、打扫、修缮。
因此,当凌灏渊脱了靴子,踏着白袜步入内殿时,他所看到的、挂在内殿的画像,保存得十分完好,画纸虽然有些发黄,但画中的迟鹰扬,容貌俊秀、神态清逸、白衣飘飘,简直栩栩如生,如同真人一样!
特别是,画中仙那双桃花眼,无悲无喜地望出殿外,仿佛俯视着众生;而那唇角微微勾起,脸色温和,白皙的手指微微抬起,又像是仙人抚顶,怜悯温润。
凌灏渊愣住了:“这……”
这还是起初被他一亲就害羞得脸红、后来叼着鱼豆腐和他亲嘴儿、会穿桃粉的衣裳勾引他的sao里sao气的先生吗?
在画像下面,还有一樽没上色的石像。石像就是按着迟鹰扬的脸来雕的,脸更像了,身姿清隽,衣袂轻飘,衣袍之下祥云多多,仙气十足。
凌灏渊看了看石像,又看了眼画像,觉得画像石像虽然都像先生,可却没有自家先生美,还是会和他亲嘴儿的先生美多了!
在凌灏渊大胆看祖师像的时候,李纯厚进入殿内,恭恭敬敬地对着神像和衍一仙师的祖师画像躬身一拜,接着,目光沉痛地望着凌灏渊。
凌灏渊回望着他,问道:“你们把先生画上去供起来干啥?哦,还有石像,谁雕的?你们拜先生为师了?”
所以才这么沉痛地望着他。
因为他一和先生成亲,拜师了的天师们,以前和他称兄道弟的一起打北国,以后却也要对他行长辈礼了!
李纯厚更加沉痛了,他盯着凌灏渊这比男人还男人的英俊的脸,扫了扫凌灏渊那强壮而不柔美的高大身躯,幽幽道:“这不是我们画的,是我们开山祖师画的。我们太卜署的开山祖师李祖师和袁祖师,都是衍一仙师的弟子。衍一仙师,姓迟。”
凌灏渊点了点头,“哦”了一声。
怪不得先生经常和太卜署的天师们见面,原来因为先生和衍一仙师长得像啊。
李纯厚叹息一声,请凌灏渊移步去偏殿的藏书阁。
凌灏渊问道:“你们祖师的师父和先生长得像,难道有什么关系?你要给我看族谱?请先生认祖归宗?”
认祖归宗了也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为何他们脸色都一脸沉痛?
太卜署的天师们也会传宗接代啊,他和先生肯定能成亲的。
李纯厚从书架里取出一个木匣,打开木匣,里面有一本以锦布包裹着的、纸质发黄的古籍。李纯厚让凌灏渊捧着木匣,他自己则小心翼翼地翻开古籍,把古籍中随便一页给凌灏渊看。
古籍上,是古代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文字,圆圆润润的,和先生写在答卷上的字迹很是相似!
李纯厚道:“这是衍一仙师流传下来的、关于六壬神课的手稿。”
凌灏渊问道:“这又如何,先生和你们祖师的师父有点渊源?你们想请先生进太卜署做官?这得问先生自己愿不愿意。”
李纯厚幽幽道:“仙师道法Jing妙,道行高深,都在我们之上,农旱时能呼风唤雨,猛兽来时撒豆成兵。我爷爷召集九九八十一位天师,都不能封印的Yin将,仙师却能跨越万里,一下子把Yin将抓到手上。我们推测,迟先生就是仙师的转世。”
凌灏渊:“……”
凌灏渊猛地想起,在初见时,迟鹰扬总喊他广镇贤弟,甚至说自己有几百岁了。
当时觉得,先生爱面子,本着一张嫩嫩的脸装长辈,可现在——
说不定,事情不止转世这么简单!
世界上,哪会有真的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李纯厚摊开衍一仙师的手稿,把手稿翻到最后一页,指了指落款处两处红印中的其中一个。
凌灏渊看了一眼,这啥字,写得简简单单,比如中间那个,一个圆圈,加上圆圈头上的两个触角,还有圆圈下的四肢,好像画图似的,凌灏渊他当然不认识。
李纯厚道:“这字,是gui甲文,上方,是衍一仙师的道号,而下方,我们查阅书籍,发现是雄鹰飞于高空的意思。”
凌灏渊:“……”
干脆说先生的名讳得了。
如果先生没骗他的话,那么,先生,可能真的有好几百岁了……
怪不得先生昨天说,不承认他占了先生便宜。
可是,就算先生是好几百岁的糟老头子,但也长得忒嫩了,还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