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小猫吸吸鼻子,声音轻轻软软的撒着娇:“好、好啦,太医还要和你谈事情让他进来啦。”
赵弦思淡笑着说了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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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颜暮雪还想听太医和赵弦思谈话的,万一是有关赵弦思病情呢。
可是赵弦思只是捏捏他的手心让他先回自己的客房里。
颜暮雪咬咬唇,虽然很想问为什么不让自己听,却还是乖顺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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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心里一片焦灼。
一边回味着赵弦思和自己说的话,一边又对隔壁的谈话好奇万分。
他纠结的站在两个房间共用的墙面前,拨弄着这个花瓶那个字画的。
没想到还真被他在一个字画后面发现了一个小洞。
也不知道哪个不要脸的家伙竟然偷偷凿了洞,莫非是想偷窥不成?
所幸这洞眼对着的是隔壁的衣架,此刻正被衣衫遮的严严实实。
颜暮雪暗暗的想,退房的时候定要和店家好好说道说道。
不过因为满满的好奇心,他还是像做贼似的,将耳朵偷偷贴在了那个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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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声音确实能听见了,不算清晰但是能听见谈话。
一个苍老的男声在滔滔不绝的说着,看来是太医的声音。他似是在说些什么病理药理的,听得颜暮雪昏昏欲睡,想着还不如去休息一会儿算啦
可是忽然就听见什么血契的事情。
颜暮雪眉尖轻蹙,似是对这两个字有些下意识的抵触。
他轻轻咬着唇,又把耳朵贴紧了些。
“陛下,您这血契若是再不解,一味拖延下去后果不堪设想。老臣研究的药于您而言不过是饮鸩止渴,只能压抑那些反噬的痛苦罢了。”文老太医的声音里满满的无可奈何。
赵弦思的声音还是那般清清冷冷,好听的要命:“朕早就说过了,结契的人已死,这血契解不了。”
“陛下当日结契之时便就该知道,北离纪氏本就是古巫族传下来的血脉,这血契又是纪氏最高的契约。一旦结契便意味着命数相合,一方若是离世,另一方即便是再怎么苦苦支撑,也是熬不过十年之劫的”
“十年”赵弦思极轻极淡的笑了一声,却清晰的传到了颜暮雪的耳朵里。
“当时觉得十年都长了,即便是五年、三年,就算是一年,也足够朕杀了那个昏庸无道的父君和猪狗不如的兄长了。朕欠他一条命,以命抵命也没什么。只是如今朕才后悔,后悔没办法多陪暮雪几年。”
“朕如今二十四,如此算来只剩下五年了吗?原来朕也会怕活不够啊。”
他的语气里带着满满的眷恋和淡淡的后悔,却让颜暮雪心头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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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暮雪闻言茫然失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
未语泪先流,他抬手摸了一把脸颊,原来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自己和他才说清了所有的误会,明明约好要好好在一起的,明明当初说不许离开的人是赵弦思啊
为什么会只剩五年,颜暮雪不信,也不愿意相信。
苍老的声音说的一句话却忽然将他沉落湖底的心又攥了上来。
“可是纪公子的魂魄如今就在颜公子身体里,如果能让纪公子醒来,只要他与陛下解除血契,陛下自然能长长久久的”
“朕不会让他醒。”赵弦思想也不想便拒绝了。
文老太医艰涩道:“为什么?陛下,这是您的命啊!”
赵弦思唇角露着苦涩至极的笑容却不置一词。
因为他恨我,恨极了我,恨不得我马上死。
他连五年的活命时间都不想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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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交谈的声音戛然而止,许久没有响动。
颜暮雪紧紧揪着自己的衣襟,抬手抹掉了泪水。
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一定会好好活着,长命百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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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了情绪之后,颜暮雪才主动地去给赵弦思端了好吃的饭菜来。
颜暮雪仔仔细细的给赵弦思喂了饭菜,自己的肚子却不争气的叫了一声。
他眨巴眨巴眼睛,笨笨的解释着:“我、我才不是因为饿。”
赵弦思笑着掐掐他的脸,“饿了就去吃,朕又不是腿伤了,大可以起身吃饭。”
颜暮雪圆睁着眼:“那你还要我喂!”
害他自己还肚子饿。虽然早上吃的多了,可是刚刚又哭了那么多次,难受了那么久,自己早就饿得不行啦。
赵弦思淡笑道:“暮雪喂的饭格外好吃啊。”
颜暮雪的饭菜也被端到了屋子里的圆桌上,他端着碗小口小口的吃着。
心里却在想刚刚的事情。
赵弦思明明和自己说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