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平复过来,沈玉清剑法高超,但后劲不足,压制了张之风两招后便又被老头追着打。
两人身形变换,瞬息之间已经过了几十招,众人看的一阵眼花缭乱,有人已经忍不住喝了一声“好!”
沈玉清一个后折,右手的剑已经换给左手,以一个扭曲的姿势在空中囵了半个圆,反手一扣已经抵住张之风的后心,笑道:“前辈承让。”
张之风在众目睽睽之下输给了一个小辈,一张老脸都涨的通红,他狠狠地合上剑,飞身出场去了。
沈玉清暗呼一声“好险”,那老头内力实在雄厚,若是刚才生死相搏,张之风必然不会理会后心的威胁,只怕自己还没杀了他,就已经因气血震荡而死!
带着这么一分惧意,沈玉清没有理会众人的道贺,强撑着胸口的一口气下台去了。
☆、老头
陆丽之捧着从山洞里钻出来的时候,可不知道沈玉清正在练武场上跟人家斗得如火如荼,知道了估计也是仰天长笑三声。
这一群土匪带着从死人洞xue里扫荡来的东西浩浩荡荡就回了正道阁。正道阁起于百年前,在武林和朝堂中间向来充当一个和事佬的角色。当朝□□乃是绿林好汉出身,坐上皇位后对武林人士十分防备,便设下了“匡扶正道”的正道阁,本意上是想借此吸纳武林好手,也多一只耳朵,没想到,第一代阁主也不知道是忠心耿耿还是阳奉Yin违,对皇帝老儿的命令充耳不闻,反而真做起了“匡扶正道”的勾当。战战兢兢地维持着两方之间的平衡,正道阁就这样歪歪扭扭地活了数百年,不过估计也到头了。
一行八人疾行半日,就回到了竹楼里。这竹楼位于一个无人问津的小山沟里,外面看似只有枯草干树,实则陷阱无数。那竹楼经过了百年的风霜,早就破旧不堪,畏畏缩缩地矗立在荒野里。
也只有每一任的正道阁阁主不得不忍受着“床头屋漏无干处”的风雨时不时地回一趟竹楼。
陆丽之向来是不大喜欢这里的。
他幼时年少无拘,偏偏被老家伙常以练功读书等诸多理由困在这里,即便再被那人用“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的理由安抚,也安定不下来那颗驰骋天涯的浪子之心。后来眼见老家伙为着苏乘秉的事情殚Jing竭虑,为着安定一国一邦而夙夜不寐,最后为了一个“忠”字一头磕死在皇帝递过来的一把剑上,他对这个地方就更是厌恶了。
可惜人世无常,他先是做了最不想做的劳什子阁主,又因为种种缘由又回到了这座竹楼。
陆丽之吩咐众人前去休息,自己却踩上了“吱吱呀呀”的楼梯,还没等走到二楼,就听到有一苍老的声音响起:
“天玄密藏可查清楚了?”
有一青衣老者,静坐在窗前。他的眉发皆白,皱纹之间都刻上了岁月痕迹,手背已成褐色,青筋暴涨,指节之间有斑点遍布,可惜再武功高强的身躯,此刻都已经被年纪糊成了一张纸。
他听到陆丽之没回头,便转过头来,有两道剑光从眉宇之间射出,“天玄密藏可查清楚了?”
又是一遍。
陆丽之对这个前前阁主观感复杂。
他身上武功,大半都得益于眼前这人。若说年少时,他最讨厌的人有谁,这人绝对金榜题名。偏他又是个硬性子,喜欢用拳头来告诉陆丽之功夫怎么使,以至于陆丽之习得招数之前,通常要先体会一把生死关头,最严重的时候他活生生被打断了三根肋骨,筋脉都毁了大半,不得不在床上躺了两个月,老家伙趁此机会找了个学富五车的先生天天在床前给他读,别提有多烦了。以至于后来他自立门户出去,再没见过这老头一次。说起来这还是几年来两人第一次见面。
连连被问两次,陆丽之都充耳不闻,嘴里叼根草,不三不四地“嗯”了一声,靠在楼梯口,索性不过去了。
时璧沉怒气冲冲地一拍桌,道:“你出去几年,就学成了这样回来?”
陆丽之少时每碰着他,表现的基本跟炮仗没两样,以至于每每被修理,屡败屡战。经过这么些年的沉淀,终于沉稳了些,干脆以不变应万变,不慌不忙地道:“都处理好了。您这一大把年纪了,不好好养老,来这破楼里干嘛?万一再漏个雨,还不把您给淋坏了啊,这有我呢,您瞎Cao什么心呢?”
“瞎Cao心”的时老头的眼中的怒火简直要把陆丽之点燃,又种种地一拍桌子,喝道:“混账!我不来难道让你把正道阁百年名声都葬送么!苏乘秉勾结大夏,搅乱武林包藏祸心,现在武林大会都开了一半了,你在干什么!”
“混账”陆丽之顿时舒了口气,暗忖:好歹这老爷子不知道皇帝已经对正道阁磨刀霍霍,要真是知道了,估计还要说‘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呢,要是正道阁真就这样凋零了,下了Yin曹地府估计还要被前人揪着耳朵骂呢!
他心里一轻松,面上就更是云淡风轻了,轻飘飘地道:“正道魔道吵着要闹有多少年了?这么多年正魔两道积怨已深,小摩擦不断,即使没这苏家血案做引子,没这苏乘秉在中搅局,这天下也太平不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