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惯着你?”席天放轻动作,侧躺在他身边,一下一下,轻轻的,再轻轻的,抚摸他雌君的腹部。
是他们的孩子,融合了他们两人的血脉,未来会叫他雄父,小小软软的小家伙。
只要想一想,胸口左肋处饱胀的情感几乎要溢出来。
“雄主说什么就是什么。”艾利斯笑道,躺在席天怀里,听他的心跳声。
两个半月以后,尚不显怀的艾利斯在医院产房里产下了虫蛋。
生产的疼痛使他发如水洗过,却强忍着听从医生的嘱托,不想叫出声来。
虫族雌性骨盆比亚雌更窄,尽管虫蛋个头要小,却也足够吃一番苦头。
席天就在他身边陪产,艾利斯实在忍不住了,才轻声地哼哼,还转过脸去,不想席天看到他的样子。
席天事先做足了功课,和医生的沟通充分,对分娩时可能出现的情况了解全面。虽然起初有点慌乱,很快就找好了节奏,鼓励安慰快要脱力的雌子,引导他和他一起做分娩呼吸法。
随着医生的一句“好了”,艾利斯终于放松了下来,衰弱而又用力地呼吸,他浑身的力气已经用尽了,都不知道是怎样坚持下来的。
一个小护士说道,“是个雌的”,抱到艾利斯眼前给他看。
蛋壳上花纹瑰丽,这将是个雌子幼崽。
随即,护士赶紧将虫蛋放入准备好的摇篮车里,走出产房,送往孵育室。
另一个护士给他盖上被子,挂上生理盐水,还需要在产房待上两个小时,观察出血量。
艾利斯四处张望,焦急地寻找席天的身影。
他的雄主消失了。
他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雄主去了哪里?
难道是,不满意他生的是个雌子幼崽?
不,不可能。
雄主早就说过,无论什么性别他都会喜欢。
胡思乱想之际,席天重新出现在眼前,用带温度的shi巾擦拭他的汗水。
“消毒shi巾都很凉,我出去用热水烫了一下。”
shi巾擦过,又用干燥的毛巾擦去水痕,十分仔细。
“看到,蛋了吗?”艾利斯缓慢地吐出这句话,仿佛说快一点都会消耗他更多的Jing力。
“护士抱给我看了,也签过字了。”
生产后由家属签字,是给为了给自家的虫蛋上双层保险,不会弄混淆。
“是雌子。”艾利斯声音低沉缓慢。
“那么,我们家会多出一个淘气的小雌子了。”在艾利斯脸上落下一个轻吻,“辛苦你了。”
艾利斯控制不住滑落了眼泪,
明明生产时痛到那种程度都没有哭,现在怎么就哭了呢。
“很疼吗?要不要叫医生?”
艾利斯轻轻摇头。
席天也明白了,他重新坐下来,带着笑意,为他拭去泪水。
六个月后,他们的家庭迎来了一个破蛋而出的新成员。
他们面对幼崽意义不明的啼哭手忙脚乱,第一次体会到了为人父的艰辛。
但看到那个小家伙一天天茁壮成长,心里却充满了自豪。
这就是家庭,有苦,也有甜。
这就是家人,有你,也有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