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碧儿说起胡王归天的消息,肖湛以为自己会因为结不成婚而被送回东晋,从此不仅再也不能放肆勾搭美男们,还会因假冒安平君招来杀生之祸。
“不行!我不要回东晋!”肖湛一脸惊恐:“这事程峰安怎么打算的?我要找他问问去!”
“回东晋?”碧儿向肖湛摆摆手:“君上您想多了,不存在的。您是被萧太后好不容易泼出去的水,是绝对不可能再回去的”
“纳尼?是这样吗?”肖湛抚了抚自己的胸松下一口气一脸悠闲道:“你早说嘛,这里这么好,我还真舍不得回去呢”
“可是君上!”碧儿暗着脸:“按照胡人的祖制,先王驾崩后,其遗留下来的妃嫔中,那些育有子嗣的将再嫁新王,而那些未育的,则要全部给先王殉葬,君上是男妃,所以”
“哎哟,不就是殉葬嘛,他要殉啊不对你说殉葬?”肖湛瞪大眼问。
碧儿凝重地点点头,又做个剑抹脖子的动作:“没错,就是殉葬,你,还有临阳君,都得给胡王陪葬。”
“陪他nainai熊个葬啊!”肖湛双手挠头发飙道:“我和那倒霉蛋一夜都没睡过,就连堂都没拜过,我怎么就是他的妃嫔啦!”
“殉葬那君上他”
肖湛身旁的白图一脸惊恐,听完碧儿与肖湛所言,立马拔腿跑出内殿。
“nainai个熊的,穿越过来就算了,和亲嫁人也算了,什么祭典排演当苦力也可以通通不计较,但这关乎性命的事,是万万不能不计较的。”
肖湛一路念念叨叨,终于跑到程峰安的吏舍外,待他进了程峰安寝屋,看见程峰安正收拾包袱一副正准备走人跑路的样子,而程峰安看见肖湛愤愤的样子,也傻了眼。
“肖大侠,程某知道肖大侠的顾虑,程某也知道对不住肖大侠”程峰安与肖湛正襟对座案前,他亲自给肖湛满上一杯茶。
“既然你都知道对不住我了,那好歹带我离开此地啊,难道你真的要看到我被那帮家伙给殉葬吗?”
程峰安抿口茶:“那肖大侠可知道,如果带了你回东晋,又会是怎样的结果?”
记得刚来时,程峰安有给自己说过安平君与萧太后一党的那些破事,他也知道东晋这个地方他是绝不能回去的。
“我知道,即便回去了那个老太婆也留不得我,而且我回去了还会连累将军你,但是我也不求你带我回去啊,至少你得让我逃出此地保上一条命啊?”
程峰安长叹一口气:“许是肖大侠在山中隐居多年,不知如今天下正时逢乱世,现东晋虽与北燕交好,但西有胡戎屡次侵犯,南有南唐虎视眈眈,今南唐与西戎结盟,不过是想依靠西戎之力打压东晋,到时东晋与西戎相争,南唐中间获利,待南唐灭了东晋,下一步便是北燕,届时天下纷争,战火连连,生灵涂炭,肖大侠以为芸芸众生中谁又能独善其身?再说,现在胡戎这边的大祭司已经见过你和临阳君二人,就算程某想让人代你赴死,也是行不通了。”
程峰安见肖湛皱眉不语,又再抿一口茶:“肖大侠可知道,安平君虽说是胆小,心里却也惦记着天下苍生,所以才会选择入赘北燕以巩固”
肖湛没等程峰安说完便猛一个起身掀了案台:“你少给那小儿脸上贴金了,他丫的就是个逃兵!那小儿但凡有点胆子,还有老子什么事啊!”
从程峰安的寝屋里奔出,肖湛心想:这程峰安定是拜托不得了,他那态度明明就是想让自己慷慨赴死啊,只要自己就义了,那小子不仅可以安心回东晋复命述职,以后也再不用担心会有人拆穿他的渎职欺君之罪,Yin啊,是实在是Yin啊!
如今肖湛看这雄伟的胡人宫殿,再无之前那般兴致,他只在道上漫无目的晃荡,后又一路躞蹀到临阳君的殿外。
想起上官珺,肖湛又回忆起白日里自己与他跪在祭坛前行礼时他对自己说过的话:
“安平君,本君知你我前来此地皆有彼此之职,本君之前虽有抗拒,但那晚过后本君已将此事想得通透明了,这还得多谢安平君你想日后安平君与本君同在君王两侧,为了南唐,本君定是不会对东晋手下留情,但本君向安平君担保,本君若是活着一日,他人绝不能动安平君分毫。”
那时肖湛以为上官珺不过是在说小儿大话,他听后只洒脱地笑了一声说:“好啊,不过到头来还不知道究竟是谁保谁呢!”
“对啊那安平君抱了北燕公主的大腿,那我也可以抱临阳君的大腿啊!现在我们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吗?我先去问问那小子是怎么想的!”
肖湛眼珠子一转,两腿一迈,屁颠屁颠直奔临阳君寝殿大门。
可还没等他进了殿门,就看见一队人马冲破大门,洪水般涌出。
这又让他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