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过三个月。”
妄玉犹如被雷劈中,怔在原地。
“不行,他不能死,没有本王的允许,他怎么能死!”
妄玉忽然看向一旁的医老,猛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急声道:“告诉本王,要怎么做,怎么做才能救他!”
“王上”
医老从未见过王上如此失态,怔了怔,缓过神,开口道:“心中郁结只能慢慢纾解,至于经脉受损,只要恢复了之前的修为,体内灵气运转,自是可以温养经脉。”
妄玉有些失神,半响,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对医老开口道:“除了治外伤的药,你再开些补身子的药来。”
“是。”
医老也不敢多问,躬身行礼退下了。
妄玉转头看着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面色苍白的人,眉头蹙起,似是有什么解不开的忧愁。
轻叹一声,伸手想要抚平玉清紧皱着的眉,不料却被他紧紧抓住。
“主人奴知错了,真的知错了不要,不要抛弃奴,求您”
妄玉愣了下。
尽管玉清抓着她的手十分用力,但对于妄玉而言,想挣开并非难事。
可是,她却是任由玉清抓着她的手。
玉清闭着眼,面上神色惊惶,看似像是被梦魇所惊,手亦是颤抖不止。
“玉清,我想说服自己,其实你只是因为我才想留在我身边。”
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巨石滚落,满天尘土中,玉清丢下自己,抱着夜琉璃决然离去的背影。
“我多希望,我也能成为被你所庇佑的众生中的一人,只要这样,我就满足了”
长长地叹息逸散在空荡的屋内,显得是那样的寂寥。
玉清睁开眼,入目是他居住了数百年的寝殿,而此刻他正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丝滑的锦被。
看来自己这些年真是太过怠惰,竟连这点程度鞭责都熬不过去。
明明好不容易才得到能被主人信任的机会,就这样被自己毁了!
心中懊悔不已,刚要起身,就发现手上似是抓着什么。
侧头就看见主人闭着眼趴在床边,绝美的眉眼间似是有些倦色。
而主人的手,竟是被他握在手心中。
玉清咬唇,极为不舍地将手缓缓松开,仿佛生生在剥离自己的血肉一般。
撑起身子,身上盖着的锦被顺势滑落。
此刻他身上依旧没有任何衣物,自己身上原本撕裂的伤已经好地差不多,只留下了一道道淡粉色的痕迹。
难道,主人竟是亲自照顾这般无用的他
一滴泪悄然滴落在锦被,晕开一抹淡淡的水渍。
主人,奴不配您如此厚待
玉清踟蹰了半响,终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将主人抱上床安睡。
不料手刚碰到主人,就见那原本闭着的眼睛瞬间睁开。
猝然间对上那双深邃的黑眸,玉清顿时一愣,反应过来后,立刻翻身下床,跪倒在地。
“惊扰了主人,奴该死!”
妄玉垂下眼,淡声道:“无事,你起来吧。”
伸手想将玉清拉起,玉清却将头扣在地上,恳求道:“奴没有坚持到200鞭,求主人再给奴一次机会,奴愿受加倍啊!”
话未说完,忽然身子腾空,玉清不禁惊呼一声。
妄玉将他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责罚什么的,以后都不准再提了。你失血过多,身子最近不能受凉。”
玉清通道前半句时,眸光不觉黯淡了下来,然而之后的话,却是令他整个人一怔,浅褐色的眸子里竟是不自觉地流出了泪。
妄玉见此,神色不禁紧张:“怎么哭了?是身子还有哪里难受吗?本王去给你找医老过来。”
“不,不用的。”
玉清急忙拉住主人的衣袖,脸上泪痕犹在,唇边却扬起了大大的笑容,笑容明媚,犹如沾着晨露的鲜花,令人完全移不开目光。
“奴身子没事的,只是,只是太高兴了。”
玉清胡乱地擦了下脸上的泪痕,像是想到了什么,面上忽然满是惶恐,急急想要起身。
妄玉眼疾手快地按住了他。
“别动,好好躺着。”
玉清僵硬着身子躺在床上,垂着眼低声道:“奴失仪了,请主人责罚。”
看着玉清战战兢兢的模样,妄玉暗叹一声。
“本王有那么不讲理吗,流个泪都要罚?”
“不,不是的。”
玉清目光直视着妄玉,浅褐色的眸子里流淌着醉人的光华,柔声道:“主人是这世上待奴最好的人。”
“本王之前可是差点把你打死了,就这样你还觉得本王待你好?”
“奴做错了,主人训诫理所当然,就算奴没有错,主人也可随意责罚。”说着,玉清的眸子微微垂下,懊恼道:“只是奴太不中用,没能熬过主人的鞭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