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的评价,幸好我在你眼里不是冷心冷肺,只爱钱不爱美人。”我跳开几步,对她行一个礼,“请接受我的邀请。”
露丝认真地看着我,接着伸出手,我牵住她往里面走。身后传来她低低的话语声,“真想也变成你们这样的人。”
我没有回头地告诉她,“会的,这个世界大得很,你该去走走看。”
走几步手反而被拉住,露丝已经拖着我往她的房间走,她阴霾之色一扫而光,眼神坚定而自信,“参加派对至少要换一身衣服,你这样可不行。”
我真想告诉她,对于这种一天换三四套衣服跟个洋娃娃似的习俗,我真是欣赏无能。
露丝进门翻箱倒柜地翻起自己那成堆的衣物,她的女仆茱蒂还匆忙地开始帮忙,我插不上手靠在镜子边。见她提出一条大红色的长裙,纱质覆盖的短袖,艳丽的金色花朵盛开在整条裙子上,金色与红色结合成一种过度的色彩渲染,很美丽,却也很难以驾驭。
说实话,要是露丝穿这种衣服有点过于……呃,俗艳。
“这条裙子是一个法国设计师设计的,我喜欢他的设计,可惜他的风格我不适合。这件裙子买了很久,一开始不敢穿,现在是穿不下。”露丝对于这类东西张口就来,看得出来她对这方面有研究过。她眼中带着赞叹地抚摸一下红色裙子上那些美得不真实的花朵,像是在抚摸自己一个少女梦。然后她将裙子递给我,“你适合,艾米丽。”
我以为她在开玩笑,可是看到她完全没有收回去的动作,才知道她是真的想让我穿这条又金又红的纱长裙。说实话,如果不是舞台服装,我平时是绝对不会选择这两种颜色,更别说将它们融到一块,美丽是美丽,可是如果你外貌跟气场不够厉害,根本压不住这两种最有攻击力的色彩。
见露丝执意地要塞过来的裙子,我无所谓地考虑一会,反正认识我的没几个,就算穿得很坑爹也丢脸不到哪里去。
将裙子穿好后,我连镜子都不照,直接披散着金发就往外走。露丝刚在女仆的帮助下盘好头发,手里拿着装饰头发的钻石饰品,对我嚷道:“艾米丽,你的头发。”
我伸手将满头大波浪金发抓得更分散,更蓬松,直接原地一个转身,红色的裙子旋开,上面金色的花朵全部飞起来。然后我摊手对她说:“这裙子只适合这样穿,头发不压下来,人衣就分离了。”
露丝也没抗议,抓起自己首饰盒一条发带,还有口红的胭脂罐塞到我手里,非常有经验地说:“你弄上去。”
我看着手里编制着红宝石的发带,再看看大红色的口红……这是要我变成一只圣诞火鸡那么引人注目吗?想拉个女神去参加派对,还得彩衣娱乐大众。露丝兴致勃勃地打理好自己,我看看时间差不多,才动作非常快地将发带往额头一戴,压住大部分刘海,再随意将口红往嘴唇一抹,算是彻底成全露丝的愿望。
露丝用一种奇异而梦幻的眼神凝视着我,她说:“你很漂亮。”
我不客气地点头,拖着她立刻往外走,敷衍地对她说:“我知道很漂亮,再换衣服就白天了。”
三等舱的客人想上一等舱需要别人邀请,一等舱的客人冲到下等舱可不需要任何许可证。我拉着露丝毫无顾忌地跑过长甲板,在上层甲板往下观察的时候,我看到杰克躺在三等舱散步甲板的椅子上吸烟看星星。
拖着他的女神,我来到散步甲板,高跟皮鞋踩过柚木甲板的声音敲醒了沉静的夜色。杰克疑惑地起身往我们这边看来,他叼在嘴里的烟突然掉到裤子上,烫得他跳起来。
我将露丝往前一推,露丝一个措手不及踉跄向前,杰克连忙伸手接住她。
大步向前,我嘴里哼着歌,“约瑟芬,上到我的飞行器,我们一起飞上云霄……九点了,让我们去参加爱尔兰的音乐会吧。”
杰克指着我大笑起来,“真够疯狂。”说完就拖着露丝跟上我的脚步,开始对我指指点点,“这衣服不错,不过你该脸上也扑一斤化妆品,最好全是红色,这样更和谐,我还有些颜料要不要借你?”
我用颜料涂你一脸。
三等舱的交谊厅在船尾,白星八人演奏团队,有一半在三等舱欢快地帮移民者演奏风格明快的爵士乐。我们到的时候乐手满脸笑容地快速击打着皮鼓,爱尔兰风笛节奏鲜明地在喧闹的交谊厅里响起。
交谊厅中央都是踩着节奏在跳舞的移民者,我被这种高昂欢乐的曲子给勾引过去,双手抬过头开始跟着鼓点击掌。舞步一转直接在乐队旁边绕起圈,裙子随着我利落的脚步而飞舞。
我爱这种全部飘荡着节奏感音乐的地方,每个人在欢笑,跳舞,喝酒,高声阔谈。
小提琴手没有上等舱严谨优雅的做派,怎么疯狂怎么跳跃怎么来,音符全部都是崩碎地飞上天空。我的掌声高高落下,又重重响起,与这种快节奏的音乐混为一体。
杰克在嘈杂的人声里大喊:“艾米丽,要不要喝酒。”
我一听立刻扬手对乐队敬个礼,然后飞奔进跳舞的人群里,找到杰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