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海大前辈们对他的素质教育还是颇有成效的,饶是在赶人的时候,他还没有忘记多加一个“请”字,以示礼貌。仁王雅治“puri”了一声,幸灾乐祸的看着高中生朝他们举起球拍,连话都要气的讲不出来:“说的不错嘛,赤也。”切原赤也回过头看他,瞳孔里一片茫然。他不是普通的讲了句话么,怎么仁王前辈突然间就夸起他来了?乾贞治不知道额外说了句什么,幸村Jing市听着大约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意思,引得对面一个长得又凶又没有特点的高中生气急败坏,点名要一个四眼田鸡打比赛——一下子把天捅破了个窟窿。柳生比吕士优雅的推了推眼镜,自然的往前走了一步,手冢国光的镜片一闪,木手永四郎也跃跃欲试。一时之间可选的人选太多,为首的高中生稍显犹豫了那么一会儿,由于站出来的几个体格看着都不太弱,自信满满的样子看着也不太好对付,事关淘汰,他想了又想牙咬了又咬,最后还是改口换人,强撑着气势想让自己显得高大一些,目光在人群中打量了一圈,指定了一个所有初中生们想都不敢想的人选。堪称壮举,哦对,指的是那种毫无意义的牺牲的壮举。幸村Jing市的外貌向来偏秀气和Jing致,有不少人看到他的第一眼便觉得他是一个花瓶,加之生病的那一段时间太过难熬,身形又纤瘦了一圈,体脂率现在完全不合格,哪怕他披着外套手里拿着球拍,旁边还有一群人围在身边隐隐的以他为首,但在那个莫西干头看来,他仍然是比站出来的四眼田鸡们好对付一些。“你!你敢用你手里的球和我们打赌么,输的人就立刻卷铺盖滚开!”莫西干头近乎凶神恶煞。那人身上穿着的土黄色的外套似乎有那么一点眼熟,但转眼就被他抛在了脑后。有那么一瞬间整座球场上都安静了下来。无数道质疑的视线“刷刷刷”的集中到他身上,莫西干头不自觉的动了动脚,他强撑着不挪开球拍,只觉得隐隐的汗都要在火炬般的目光里落下。两个曾在大门不远处摆了许久易拉罐的高中生用一种看勇士的眼神看向他。被点名道姓的幸村Jing市还没有反应过来,仁王雅治就已经先人一步的迈了出去,时常带笑的唇角也在不知不觉间拉平。柳莲二沉默着睁开了眼睛,真田弦一郎本来就板着张脸,此刻的气场更是迫人。切原赤也嚣张的笑声收敛,凶狠的盯着他看。莫西干头心里在打鼓。为什么他觉得对面的初中生都在以一种怜悯的目光看向他?分明在他挑中他的时候身边的人都恨不得冲上来替他把比赛打了——幸村Jing市突弯起了眼睛,眼尾在此刻却显得更加狭长,清凌凌的反倒不像月光。他拿着球拍一步步的走上了球场:“那来吧,这位前辈。”更像是惊鸿一瞥间的刀光剑影。莫西干头犹疑的握住了球拍。幸村Jing市经常作为被挑战者,等待着人前来向他发出挑战。曾经的切原赤也是,如今的远山金太郎和越前龙马更是。
在那么多挑战者里,对面的莫西干头怕是技术最差劲的一个。抛球,屈膝,挥拍——在莫西干头终于承受不住凛冬般的压力想要考口换人的时候,他话的第一个音节还没有说出来,黄色的光束已经迅速地落到了他的眼前,弹起,擦过脸颊,在地上留下了印记。他的瞳孔一瞬间缩成针尖样状,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心生怯意。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那颗球。幸村Jing市拍了拍仁王雅治见缝插针递给他的新的一颗网球,语气温和:“不规则发球嘛,其实我也很擅长的。”“要继续发球了,前辈。”他看似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实则在对面的高中生“等——”字落出一个音节的瞬间,又抛起了球。ace得分。再下一球,是灭五感。如今他对Jing神力的运用越发的纯熟,完全可以做到瞬发。莫西干头慌张的挥了挥球拍,才想起来要反击的时候,却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然后身后高中生们低声的议论也干脆的从他耳边消失,他的世界里一片寂静。他还握着球拍吗,他现在是在哪里呢,他接下来还要做些什么,网球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情吗?莫西干头什么都不知道。再下一秒,他终于如愿的晕了过去。“扑通”,是人的□□砸在坚硬的球场地面上的声音。握着的球拍自然的下垂,幸村Jing市歪了歪头,单看他的模样,半分不像是能打出这么一个凶残的比赛的人——“做个美梦,前辈。”他微微的笑了起来,半分不在意这个被他打败的高中生应该叫什么名字。丸井文太吹出了一个泡泡,啵的一下却在空气中裂开。“真可怜,”他语带怜悯,冲对面的高中生们喊:“喂,前辈,不把这个人扶起来么?”说实话,他还挺佩服高中生们的勇气的,但也仅限于如此了。如果不是幸村要自己打比赛,他们立海的人干脆就想要抢先挑遍对面的高中生们了。“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