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说这话是有私心的,物资管理,要负责已购物资的管理、保存、出库,还要负责采购货物,这中间能捞的油水可就大了。三叔也不甘落于人后,“我家老二好歹也是个学过建筑的大学生,不如就让云远去监工吧,大学课本上学再多都不如在项目上实战两天,有度秋你这个亲大哥看着,云远保证能踏踏实实干好活。”姜嵘远听着差点没憋住笑出来,就连他这个外行都能听出来这两个岗位能捞的油水是最大的,二叔和三叔真是心大的想吞天呐。方度秋不置可否,“稍等五分钟我们再说。”“好好好,度秋你先吃……诶呦!我这个当二叔的差点都忘了,今儿是度秋的生日,快快快还没切蛋糕呢,小赵把给度秋准备的蛋糕拿出来。”姜嵘远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二叔和三叔在对面表演,心情复杂地给方度秋从桌上取了一盅菌汤。方度秋不爱吃蛋糕,今儿他们中午和陈津吃饭时几人都没给订,二叔三叔这么多人和方度秋一起生活了三十来年,连方度秋这个喜好都不知道,难怪人说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没眼色就说的二叔这种人。5分钟后,方宅的门铃被按响了。黄语蓉疑惑,“怎么这会有客人,度秋你请的?”方度秋点头,“算是吧,小赵请人进来。”来人穿着一件纯黑的长款羽绒服,房里开着暖气,来人进屋后脱掉羽绒服,下边居然是一套整整齐齐的西装。这人刚进屋时,二叔心里闪过一丝异样,感觉这人从背影看起来有些眼熟,待人换了衣服摘掉围巾口罩后,二叔的手瞬时捏紧了桌布。居然是钱律师!真是老爷子生前最信任的律师,老爷子的遗嘱就是交由他保管的,不会是……三叔明显也认出了此人,刚还和煦的笑容被冻在脸上,心中大感不妙。钱律师向众人打招呼,“晚上好,方思承先生、方思安先生、方思仁先生,好久不见。”方思承、方思安、方思仁分别是方度秋的爸爸、二叔、三叔。姜嵘远悄悄和方度秋咬耳朵,“爸和二叔三叔名字还挺好听的。”
钱律师又将头转过来,“方度秋少爷,方总,好久不见。”方度秋将耳朵边凑着的毛绒绒大脑袋推远一点,“好久不见钱律师。”“今天我来方宅处理老爷子生前留下的另一份遗嘱,涉及到对子孙后辈事业的安排。老爷子要求,但凡家里有除方度秋及方度秋子、孙之外的人在他离世后,不遵循他生前的安排要进公司,这份遗嘱就生效。”二叔方思安和三叔方思仁脸色剧变,唯独方父方思承对此没有一点惊讶。黄语蓉这才明白,方父可能早就知道这份遗嘱的存在,所以刚才一点都不担忧。钱律师从公文包中掏出一个文件夹,“……凡子孙后辈要进公司,必须从基层施工员干起,在施工、监管、工程等部门轮职五年,轮职期间不许使用‘方家人’身份,不许他人提供便利,子孙后辈每人仅有一次轮职机会。”“……轮职开始后允许随时退出,但退出后不允许再次要求轮职。父母可以用降低三成分红为条件再次兑换一次轮职机会……”姜嵘远听完,只感叹老爷子是个活的通透的人,对人心的把握太Jing准,老爷子要不是太清楚自己儿孙都是什么德行,公司最终可能也不会落在方度秋手上。既然儿孙不成器,就让儿孙拿分红享清福。如果儿孙后辈有浪子回头想上进的,从基层轮职做起,既能快速理清公司事务,又不至于一上来拿到管理权给公司捅个大篓子。甚至老爷子都想到了有人姜嵘远可听不了诋毁方度秋的话:“二婶这话说的可没道理,我可是入赘到方家的,我生是度秋哥的人,死了我两都要埋一块地里,生了孩子自然是跟着度秋哥姓方,这可都是方老爷子嫡亲大孙子,rou烂了全在你方家的锅里。”“再说了,”姜嵘远挑衅的笑:“就你们这一家子,老爷子要真放心你们,华冠早落你们手上被你们祸害完了,那还能等到度秋哥去收拾摊子。我看你们是白拿了几年分红清闲日子过多了,颠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