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笑意还好,此时沉下脸,武官威严尽显,吓得在场的所有学子都不敢出声,屿哥儿也自知理亏,挪着脚步向往谢景行身后藏过去。
温嘉和白苏更是慌张四顾,想要找个地方躲着,可却连脚步都不敢动一下。
谢景行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尴尬地立在那里。
没有人答话,岳教官将视线在众人身上扫视一圈,又落在了他们身后不远处,围墙下的几个木箱便印入了他眼中,他眼睛微微一眯,箱子后围墙顶上的榕树岿然不动,满树翠绿叶片在忽然而来的一阵风下哗哗作响。
证据都还在,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倾刻间便理清楚了,怒极反笑,“你们这群人可真是大胆,知道校场里平日不能带女子和哥儿进来,居然敢瞒过士兵们的眼线通过爬树私自进来。”
他脸上怒意尽显,“好啊,自通州府学建立以来,在这校场里面练习骑射的学子不知多少,还是头一次出现此种情况,你们可真是好样的。”
他将视线落回屿哥儿五人身上,沉下脸道:“可不能让你们开了这个头,到时一个个地都跑进来,成何体统,现在,你们全部给我绕着校场跑二十圈,好好反思自己的错误。”
他府学子面面相觑,也包括他们吗?
看着他们还不动,岳教官脸黑了下来,“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孟冠白将手中的箭矢往旁边桌上一扔,连连摇头道:“不,不用了。”
别看他们这个岳教官脸挺白,可心黑着呢,他头一次这么想念齐教官,若是齐教官发现的他们,求求情说不定就被放过了,可岳教官做的决定谁也改不了。
他当先跑出去,其他通州府学的学子也陆续跟上。
屿哥儿和时梦琪几人脸垮了下来,二十圈啊!他们能跑完吗?可是在岳教官的虎视眈眈下,他们也只能跨出脚,丘逸晨、吕高轩和谢景行落在最后,将屿哥儿一行五人带上,开始绕着校场跑圈。
最后他府的那些学子被岳教官一瞪眼,也不敢吭声,跟上了通州府学学子的脚步。
这下好了,整整二十圈跑完,无论是他府学子还是通州府学学子,什么心思都跑没了,二十圈跑完还能站着喘气的就已经不错了。
就连罪魁祸首屿哥儿一行五人他们也顾不上埋怨了。
不过好在通州府学学子有过跑圈的经历,绝大多数都还能互相搀扶着站直了身体,他府学子中有且只有赵朝贵一人强撑着站在一堆东倒西歪坐在地上的人中,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岳教官冷笑一声,然后看屿哥儿几人,“这次你们受罚后便算了,下次若再私自跑进校场来,惩罚翻倍。”
说完便离开了,别以为他不知,这几个人方才连一半都没跑到,不过让女子哥儿跑二十圈确实太过为难,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等他一走,有不少人更是瘫在了地上,再不顾及读书人的体面。
屿哥儿靠在谢景行身上微微喘气,他体力不错,现在还能坚持,而时梦琪四人更是早早就已经坐在了地上,欲哭无泪看着自己软如面条的双腿。
以后再不进来了,虽然之前爬树翻墙确实好玩,可这代价也太大了,也不知他们今天怎么才能回去,反正他们现在是一步也不想再走了。
可不走不行,岳教官应该出去时同守卫的兵士们说了,兵士已经往这边过来了,看样子是要将他们请出去。
没有办法,一行人只能互相帮忙,拖着沉重的脚步出了校场。
通州府学住在斋舍的学子和他府学子自然是要一同回通州府学的,吕高轩和丘逸晨本该也随他们一起,可看着现在站都站不太稳的时梦琪和潘婧雪,只能先送两人回去。
临走时,时梦琪还哭丧着脸对屿哥儿说:“怎么你体力这么好?我的脚都快断了,明日若是我到时间未去文清苑,你可记得千万帮我同苏夫子请假。”
屿哥儿点点头,目送他们往桥上去了,现在就只剩下谢景行、屿哥儿和白苏、温嘉四人。
可现在白苏和温嘉他们该如何回去却有些麻烦,他们俩相互扶持,虽然还站着,可脚却在打颤,谢景行心有忧虑,他们这番情态能站着都已不错了,想要再走回去怕是万万不能。
他看向桥对面,从这边桥过去再行过一条小巷便是南溪街,那条街上平日常有拉货送人的牛车或马车,他同屿哥儿说:“你们先在此等候,我去寻两辆车来将他们二人送回去。”
屿哥儿点点头,白苏和温嘉也是满脸感激,现在让他们自己走回去,他们宁愿就在这里歇一晚。
当然想是这么想,真要在此歇息一晚他们是绝不敢的。
谢景行才刚走至桥头,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了马车滚动的声音,还有隐约传来的叫喊声。
“苏哥儿。”
“嘉哥儿。”
两辆马车几乎是同时停在了白苏和温嘉身前,从马车里匆匆跳下两个汉子,谢景行停住脚步,看来他是不再需要去寻车了。
首先跳下马车的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