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犀利的问题,一看对方是故意针对。陆知轻笑了笑,找了个玩笑话搪塞过去,毕竟大过年的也不想闹得太难看,“压轴都是要最后上场的。”其他人都尴尬地笑笑,有人用肩膀碰了下女人,示意她耀武扬威也别太过分。陆知轻越看越觉得这女人眼熟,才想起来之前有个传闻,是这女人和陆梁有一腿。看来陆家原本的公子哥去世之后,这个女人想带着儿子来陆家当后妈继位,结果被陆知轻抢占一步。难怪陆梁不想回家应付这群人,原来是这样。“行了行了,张露,大过年的少说几句。”一旁的刘姨看不下去,急忙劝阻,笑眯眯的问陆知轻:“过年了怎么不带个儿媳妇回家啊?”陆知轻点点头,“带了,不过是男媳妇。”莫行风本低着头吃东西,见陆知轻介绍自己,放下手中的砂糖橘,礼貌的说:“阿姨好。”刘姨一愣,男的,男媳妇?“这,这样啊……男的,男的也行。”其他人都各自聊着天,显然没料到陆梁会不在家,自然跟陆知轻说不到一块去。眼看水果要没了,陆知轻蹲下来摸了摸莫行风的脑袋,“还想吃吗?我去给你拿。”莫行风剥了一块橘子下来塞进陆知轻嘴里,酸甜的汁水蔓延在舌尖,陆知轻轻轻碰了一下莫行风的嘴唇,两人的唇瓣上都沾上橘子的芬芳。张露皱着眉,正眼不瞧这两人。儿子在一旁玩耍,张露心生一计,给爱耍闹的儿子倒了一杯滚烫的茶水让他接着,正好莫行风坐在原位嗑瓜子,小孩子手滑,烫水直接泼到了莫行风脸上。莫行风没叫唤,往后躲了一下没躲到,脸颊迅速红了一大块。他赶紧放下手中的零食,抽了张纸擦去水渍,一声不吭,眼神却愈发Yin郁。肇事者没有一句道歉,躲瘟神一样的跑开,寻求庇护。陆知轻拿了盘水果,见莫行风低着头,连忙问他怎么了。看到恋人脸上红肿,眼睫毛上挂着水珠,一脸委屈,陆知轻简直气得手抖,一盘水果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巨响,“谁弄的?”莫行风没说话,指了指张露的儿子。陆知轻站起身,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对着张露说:“你儿子拿开水泼人道歉了吗?”张露头也不抬,看着自己的手指甲,“小孩子而已,你计较什么?”只见她儿子躲在张露身后扮鬼脸,陆知轻轻蔑一笑,怒火更甚,仅存的理智让他冷静下来,狠狠反击。敢欺负莫行风,就是跟他陆知轻过不去。“有你这样的妈,教出没礼貌的小孩也是情理之中。”陆知轻毫不软弱的回击道。张露猛地站起身,声音刻薄尖利:“我怎么了?我还想问问你呢,一个私生子罢了,算什么东西?同性恋就算了,还带回来一个Jing神病,晦气死了!”其他人听到争吵声连忙转头,纷纷看起热闹。人群中,开始有人窃窃私语:“真的有Jing神病?恶不恶心啊,怎么带这种人回家……”
张露得意地环顾四周,亲戚的目光都投到了陆知轻和莫行风身上,这是她的目的,让陆知轻难堪。可莫行风不在乎这些,坐在原位继续吃东西,充耳未闻。陆知轻更不在乎旁人的冷嘲热讽,因为早习惯了。他冷笑一声,嘴唇轻启,缓缓吐出四个字:“不知羞耻。”“什么?”张露咬牙,从桌上拿了杯水想泼陆知轻,后者用了几乎要拗断他手腕的力气摁住她,张露惨叫着:“你这个贱人,放开我!”“疯子。”陆知轻把水泼回去,张露的妆都花了,脸上的脂粉溶成颜料,原本贵气高傲的女人一时间无比狼狈。“离了婚什么也没得到,现在又想攀上枝头当凤凰?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你这猴屁股脸配不配。”这口气是陆知轻为陆梁出的,尽管陆梁之前确实不是东西,但陆知轻想着一码归一码。既然陆梁不管,他这个私生子也要好好发挥余热。就在刚才陆知轻去拿水果吃的间隙,他就派人查了这件事的原因,陆梁根本没打算跟张露混在一起,是对方自己碰瓷找上来的,最后陆梁不答应,张露气急败坏后放出谣言,害得陆梁声誉极差。陆知轻的手机投屏了电视,上面全部都是张露的所作所为,监控录像,视频录音,无不是她贪婪恶毒的嘴脸。陆知轻看着张露惊恐的表情,看了看其他人,嘲笑道:“继续?”“关了,关了!”“张露啊,你怎么能干这种事呢,多缺德!”有人附议让陆知轻把视频和录音放出来给大家看看,然后去公安局举报,张露终于慌了。她慌忙跪下来,顾不得面子,“刚才是我有眼无珠,冒犯了你,对不起,你就行行好,别去检举我,我给你赔罪。”陆知轻勾起嘴角,笑容不寒而栗。“你赔罪,拿什么赔?也不知道说我晦气的人是谁,现在变脸这么快?”“我要你儿子跟我男朋友道歉。”刘姨想劝劝陆知轻,“小孩子而已,别太当真了,这不也没什么事儿……”陆知轻斜了她一眼,刘姨立刻闭了嘴。她现在可算是知道陆家冒出来的公子哥脾气有多大手腕有多硬了,这个气场,她多说一句话陆知轻一个眼神就让她打冷战。张露气得脸都僵了,皮肤上还滴着水,不得不谄媚道:“是我不好,我这就让我儿子道歉。张豪,快,快过来啊你!”张露把儿子拉过来,熊孩子死活不张嘴,赌气臭骂道:“他们就是个神经病,凭什么要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