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怀疑过会是你,因为我觉得你们恋人一场,尽管莫行风一定有不对的地方,你也不会把他送到戒同所,毁了他,”陈沄星的声音有些颤抖,他长舒一口浊气,接着不平不淡的说:“我读书的时候就想不通,他爸再怎么封建,也想不出这种办法吧。陆知轻,我不知道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会这样”陈沄星的声音让陆知轻感到不安。“他爸养了个混混,还是个同/性恋,所以想把他送进去改造改造,这个解释合理吗?”陆知轻攥紧衣角,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漫不经心,因为当年把莫行风神不知鬼不觉地送进去的人就是他。陆梁的儿子惨遭车祸,撒手人寰。于是陆梁把一直不肯认的私生子陆知轻带回了陆家,做陆家的继承人。外人终究是外人,陆梁从没有把陆知轻当做他的亲儿子看待,只不过是个名义上的花瓶罢了。陆知轻那时早就受够了莫行风的纠缠。他努力装出一副深爱他,接受他的表情,背地里,他巴不得莫行风去死。后来有了机会,陆知轻再也无法忍受被莫行风变态的控制。他派人把莫行风打晕,送进戒同所。尽管他知道,那是一个不正规的医疗机构,是违法的。里面的治疗手段,能让一个正常人被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陆知轻终于不再软弱,他反击了。可是他以为他会很痛快,没想到因此变得更痛苦。莫行风的哥们发现莫行风没来上学,天天都在校门口围堵他,质问他是不是派人带走了莫行风。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呢?陆知轻被逼在角落,努力地想要挺起胸膛证明自己,他不再是以前弱小的他。他天真的以为回到有权有势的父亲身边,一切都会好起来。会有保镖接送,会有人站出来保护他。起码,他的人身安全不会受到威胁。可是他错了,把莫行风送进戒同所,差点被人发现。这是他回到陆家以来干的第一件错事,差点害得他被亲生父亲打死。陆梁把他关在家里,不吃不喝,饿了他三天。“你知道莫行风很爱你吗?”陈沄星没有察觉到陆知轻语气的不自然。他这么问,不是想要知道什么答案。因为在他看来,陆知轻的表现已经体现出他有多么不在乎莫行风。陆知轻回过神,无所谓地笑了一声:“呵,我不爱他,从未。所以他的爱或不爱,与我何干?”陆知轻颤抖着舒了口气,他不想再和陈沄星聊下去了,无论是讨论什么,都带给他巨大的压力。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掐着他的脖子逼他回忆几年前的种种,他本应该走出的Yin影,却总有人逼着他走回去。莫行风,是世界上最令他惧怕的人。无论是作为正常人的他,还是一个Jing神病。
陆知轻突然发现,他这辈子似乎都躲不过这个人。他好像一辈子都得活在莫行风的Yin影里。 回忆陆知轻挂断电话后,疲惫地倒在床上。他闭着眼,焦虑和恐慌几乎要把他淹没,脑中浮现的全是他与莫行风的种种过往。他根本睡不着。以为莫行风消失他就能睡好觉,可是反而越来越难以入眠。他不想吃安眠药,有时只能喝酒让自己麻痹。学生时代,他和徐青月两情相悦,秘密交往。有一天,两人放学后在空无一人的Cao场角落里牵手,坐在台阶上数着落叶,和往常一样谈论学校里的趣事和对未来的打算。陆知轻以为,他可以和徐青月安然地度过高中岁月,直到莫行风的出现。陌生人出现得太突然,徐青月赶忙把手挣脱开。看到是老大带着小混混朝他们俩逼近时,陆知轻脊背发凉。徐青月小声说快走,陆知轻也赶紧站起来给他们腾位置,没想到背后有人喝住:“站住。”那是陆知轻第一次见莫行风。莫行风的身材不像个高一新生,后来他才知道,莫行风留过级。那人的上身没穿校服,穿了一件黑色短t,下身的长裤显然短了一截,像是初中时的校裤。这种打扮在高一不算少见,陆知轻一直都对这种不读书且没品味的混混嗤之以鼻,不知为何看见莫行风就觉得这么穿还挺适合他的。“怎么了?”陆知轻转身,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面对一群恶霸说话也没有半分软弱。莫行风上下打量着陆知轻,摸了摸下巴,“你们刚刚在干嘛呢,我都看得一清二楚。”他说罢,身后的跟班都哄堂大笑,陆知轻只觉得脸上发烫,把徐青月挡在身后,低声道:“快走!”“我们只是朋友。”这句话是徐青月说的,莫行风不以为然的笑笑,故意和旁边的兄弟模仿起他们刚才的动作,只不过夸张了许多。“好哥们还手牵手啊?”莫行风的声音带着嘲弄的意味,他走到陆知轻旁,轻轻拨弄着他的头发,挑弄引得他一身颤栗。陆知轻气得面红耳赤,莫行风肯定发现他和徐青月之间的关系不一般。他的跟班小弟都知道,指不定背后会怎么传他和徐青月之间的绯闻。陆知轻正盘算要怎么堵住众人之口,然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莫行风低头,在他耳边悄悄地说:“要不你和我试试吧?”陆知轻以为自己听错了,震惊地抬起头,发现莫行风眼里的笑意更深了。徐青月看见莫行风如此调戏陆知轻,心中气急,拿了个石子往莫行风头上砸。陆知轻一怔,眼睁睁看着莫行风被石子砸了个结结实实,头破血流。